周末。

沈言清拎着两箱牛奶，走进了海园。海园的房子很旧了，大楼主体的墙皮早已在风吹日晒中剥落，露出灰黑色的水泥，这里因为“老破小”，地价便宜，留在这里的多是些孤苦无依的老人。

老旧小区的隔音效果很差，沈言清站在楼道里就可以听见沈奶奶收音机里放着的戏词，他放下牛奶箱子，叩了扣门。

来开门的是个omgea老太，穿着干净的碎花围裙，堆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笑意:“小清来了啊，快进来。”

沈璐家不大，却被沈奶奶收拾的十分干净，窗户前挂上了半透明的薄纱窗帘，阳光透过窗帘恰好可以照到铺了米色桌布的餐桌上，花瓶里插着新鲜的山谷百合，空气里弥漫的满是花香。

沈言清从小就喜欢沈璐家，这里给人的感觉很温和，能让他体验到“家”的感觉。

“最近很忙吧？听小璐说你分到了最好的班。”沈奶奶给沈言清倒了一杯热茶，槐花茶的味道充满了鼻腔。沈言清其实不太喜欢茶，味道太过苦涩，但他喜欢槐花，也喜欢沈奶奶给他倒的茶。他接过茶杯，捧在手里，任滚烫的温度透过茶杯传向指尖。

他笑了笑:“还好，不算很忙。奶奶，璐姐说您的病还没好？”

沈奶奶摇了摇头:“小璐这孩子，又和你说我病了吧。其实没什么事，谁年纪大了没个毛病的。”

沈言清有些严肃地握住了沈奶奶的手:“奶奶，小毛病也不能不放在眼里。”

林清就是因为生病去世的，他不想再看见任何一个他爱的人因病痛而受折磨。

陪老人家聊过天，在沈奶奶家吃过午饭，沈言清准备去沈璐店里帮忙。

沈璐今天要去为店里进货，没时间看店，沈言清进去的时候店里没人，他独自坐在矗立的货架间，若无其事地支着胳膊看着窗外。

酒烟。

嘈杂的重金属音乐也遮掩不住觥筹交错，光影交错重叠，似乎编织出了另一个不切实际的世界。

衣着片缕的omgea将香槟举到alpha的唇边，声音发嗲:“卫少，喝一杯嘛。”

卫桦楠将香槟接了过来，只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酒杯。

“怎么？心情不好？”文瑜洲接过身边omgea递来的酒杯，轻轻地摇晃了一下，看着鸡尾酒里的樱桃随着涟漪在金黄的酒液里沉浮。

包厢里隔绝了嘈杂的声音，坐在卫桦楠身边的少年alpha随意地翘着二郎腿，九月微寒的天气里依旧穿着薄薄地黑色T恤，一头微卷的黑发，衬得皮肤冷白。

文家和卫家是世交，卫桦楠偶尔也和文瑜洲一起出来玩，只不过二人交情并不算是太深厚。

“没有。”卫桦楠闭着眼睛，手指有节奏地扣着包厢里的玻璃桌面，待在家里过于烦闷，酒吧包厢里昏暗的环境更让他感到头疼，他捏了捏鼻梁，“那天我在这里遇见了一个还算是有意思的omgea，今天似乎不在。”

“哦？” 文瑜洲放下酒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是哪家的小O看上你了？”

“看上到不至于，不过信息素的味道倒是很特别，抑制剂的味道，以后应该是会进部队的料。”

卫桦楠顺风顺水长到十七岁，眉眼好看的没话说，自然少不了omgea喜欢，但卫桦楠似乎从没想过谈情说爱，谈论起omgea似乎只是关乎信息素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