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气大伤,需卧床静养三个月。”
“请刺穴!”
霍思齐毫不犹豫,抬头盯着眼前的女子。
他目光如火般炙热,带着一腔孤勇和舐犊之情。
他像一只折断翅膀的老鹰,尽管自己也在强忍着折翼之痛,却仍想将小鹰护在羽翼之下。
霍思齐没将暗卫们视为手下,而是视作子侄。用他二十四的年纪,默默护着这些甚至比他年长的男人。
那股酸楚之味又从鼻腔翻涌而上,叶婠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强忍着眼里的刺痛,没让自己掉下一滴眼泪。
她不想在这个残疾将军面前落泪,这太懦弱了。
叶婠死咬下唇,从头发上拔出金簪,又将金簪前段的玉兰花一拧,打开机关,取出藏于金簪内的银针。
霍思齐面露讶异,叶婠瞧了瞧他,“我出门前临时做的,很简单,想着进宫或许用的上。”
叶婠伸出玉指,朝霍思齐的大腿根部摸去。
此刻,两人都没有生出旖旎情思。
就在叶婠抬手下针的一瞬,车厢外竟传来许多扑通扑通的落水声。
“王爷,有百姓下河朝这里游来!”子七惊声大叫。
远处岸边的百姓,遥望着河中停滞不前的车驾,其上高挂“宁王”二字旗帜。
纷纷下水,朝这里游来。
一时间河内只见游动的人头,不见水光。
十多个壮汉片刻游至近前,来到车架两侧,抬起车架。
“王爷,我们来救您了!”
一个大汉朝着车厢望了一眼,大喝,“送王爷入宫!”
子七心中泛起感动,朝众人点点头,“起!”
车架被轻松抬起,众人行进速度加快。
叶婠想起以前军训时,为了统一大家的步调,每个人都会喊起号子。
她站起身,来到车厢前部,掀起帘子,探出身,带头喊起号子。
“一二、一二!”
众人跟着叶婠的节奏,调整脚下的步调,每个人都同时迈步,终于不再有人滑倒。
卫龙河最深处六尺六寸,堪堪没过众人脖子。
众人将车架扛在肩上,仍无法阻止河水少量流进车厢。
叶婠衣裙湿透,霍思齐更是满身血污。
不一会,车架上岸。
霍思齐掀开帘子,朝众人深深地看了一眼。
他们脸上皆挂着泥点,有些人小腿甚至被划破数道伤口。
可每个人的脸上,只看到满足和喜悦,没有表现出一丝痛苦。
他浴血沙场,坚守国门,便是为了守护这些可爱的人。
值了!
“感谢大家,你们可以拿着这块牌子,去宁王府领赏”。子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上书“子七”二字。
百姓们却没有接过木牌,而是朝宁王深深鞠躬,便纷纷散去,消失在长街中。
叶婠看着这一幕,眼泪实在忍不住。
她逃避般跳下车架,顶着暴露的风险,从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