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恕罪，这火……不能停。”

“哎，你这——”

衙役话没说完，却被同僚拦住，他抬眼去看，对方却朝他摇了摇头。

“哦？为何不能停？”方梁神色平缓。

没想到一直站在徐楷身边的徐夫人说话了，她以泪洗面：

“感谢各位大人对徐家的关怀，我父会变得如此，着实令我无比痛心，我将父亲接到京城本是想能在父亲晚年父女团聚，颐养天年，谁曾想出了这种事。”

她缓了口气，面容逐渐坚定：“不瞒各位大人，我也不想说的，事到如今实在没办法了。”

她看了丈夫一眼，旁边徐楷只大口叹气，但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自打老父过来，徐家上下无论主仆，凡是怀孕的全部都已流产，且毫无症状，这几日多少郎中都来看过的，孕妇肚中胎儿莫名其妙直接没了心跳。”

她似是想起伤心往事，一时不慎，身形有些摇晃，幸得方梁眼疾手快，及时扶了她一把。

见她站稳，方梁立刻退后一步，并出言提醒：

“徐夫人，请仔细站稳。”

徐夫人泪眼朦胧的看了他一眼：“谢方大人，妾不妨事的。”

她擦擦泪，继续道：“……后来，不仅是徐府未出生的胎儿无故殒命，府里已经大一些的孩子也都无征兆的去了。”

她随之抬袖，指着前院里站着观刑的男女老少，直言：

“第一排的是徐家族长及几位长老，大人您知道的，徐家是个大家族，老爷说是家主，其实好多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

徐家前缘场地辽阔，此刻乌泱泱的几乎站满了人，按徐夫人所言，这里面都是受难幼儿的亲族，方梁略略一算，按照这数量徐府婴孩莫名其妙就没了的双手也数不过来，正思量着……

“师傅——”

一声带着哭腔、愤懑的喊声几乎震破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那声音嘶哑、真挚、怕是要喊破喉咙才能如此凄厉。

方梁缓缓转身，注视着那孩子，他挣扎着要从担架上下来，但被施以鞭刑之后，腰背重创几乎不能行动，几番挣扎仍无法起身，看着着实有些让人痛心。

抬着担架的两名衙役见他挣扎严重，为避免担架重心倾斜，只得原地停下。其中一名衙役应是新来的，第一天上工就碰上这等事情，只好求助般看向自己同僚发出无声询问，这担架是放还是不放？

另一头的衙役是个老手了，这种情况他见得多，心志坚定，也就不那么容易受到触动，人也理性许多，他踮起脚板看那边似要吞人的泼天火势，朝他缓缓摇了摇头。

笑话，这怎么能放！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