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外,众官脸色沉重。
任谁都看得出来,一场大地震要来了。
他们一天天搁这看乐子,结果看着看着乐子死了,这一下,谁都笑不出来。
谁能保证,自己不是下一个乐子?
左相面色轻松,走在汉白玉的台阶上。
他似乎对都查院被削减用度一事,并不感到意外。
也没有受到任何干扰,一切如常,一切照旧。
他的心情就像刚从早餐摊上吃完饭一样平缓。
徐寿身边跟着一大圈人。
今日之事,是他的大胜。
每一步棋子都环环相扣,从朝堂,官员,民生三个角度痛击了都查院。
任谁来,都挑不出毛病。
顺天府尹更是给了刑部和都查院重重一击。
洪长武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他竟然会死在小小的一千两银子上。
随着洪长武身死,都查院触及龙怒。
千户夜宴案,从此也无人敢碰。
不论怎么说,他都是今天的赢家,但他看到萧咏歌轻松的表情,还是感觉有些不安。
此人到底在算计什么。
众官员恭维着,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波操作有多细腻。
“徐大人,今日一事,当刮目相看啊。”
“都查院被砍了一半,大家都松了口气,这都是徐大人的功劳。不知徐大人什么时候有空,我想登门拜访。”
“萧咏歌还想跟徐大人斗,一个黄口小儿罢了,哪里是徐大人的对手。”
“对极,对极。”
徐寿此时被吵得头疼,但依然还是对着每个人拱手行礼。
这是属于他的胜利成果,也是今日扳倒半个都查院的最大收获。
“萧咏歌?”
陈寿的三角眼中,倒映着左相的背影。
“你命不久矣。”
······
都查院,三队。
“洪长武死了?”
李松震惊地看着武崇阳。
武崇阳面带惋惜。
对于这个刑部主事,他远远看过几眼,按照为官的标准来说,虽然不能说是个多好的官,但也算不上多坏。
“听说是犯了欺君之罪,直接被甲卫带出金銮殿,砍了脑袋,都没带犹豫的。
这一刀下去,衮衮诸公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
依我看,你也小心点吧。夜宴案里,你也掺和了不少。”
李松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大活人,今天突然说死就死了。
这给他带来不小的冲击。
莫非是查案查到不该查的东西。
李松左想右想,也就一个骑兵能和朝堂扯上关系。
难道是骑兵背后的大佬发力了?
武崇阳继续道。
“对了,铁衣卫十四队到十八队,全遣散了,以后铁衣卫就剩十三个队了。
他们撇下的任务,由我们代做,所以这几天会忙一些。
你想巡逻还是做任务?”
武崇阳拿出一块木牌。
原本他和李松二人能歇三天,不料突逢巨变,歇是歇不了。
“什么任务?”
“追杀一个杀人放火的八品武者,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