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根本没理会仵作的嘲笑，他迅速趴到百户的尸体前，细细看着。

下摆处的破损那根本不是玉牌磨得，那是拿手硬抓出来的。

李松把那块下摆展开。

褶皱的形状，破损的范围。

和他的手掌印几乎一模一样！

再看向百户的面部，他的脸部狰狞，额头中心有一块泛青。

之前他还以为，这是极度痛苦导致的面部变化，现在他明白了。

这是百户头疼之余，自己攥拳砸的！

为什么他敢这么肯定，因为他刚刚自己就是这么砸头的！

“对了，手！”

李松连忙抓起百户的右手，掰着指尖。

果不其然，指尖的指纹已经被磨的七七八八。

而攥起拳后，拳头第一个凸起的关节，也泛着青白色。

头疼！必定是头疼！

“嘿，你看他还当真了。”

“哈哈哈哈，验尸验不出来就说头疼。”

“喂，不行就不行，你别乱摸尸体啊，我们一会儿还要验尸呢。”

“我早就看他不爽了，既不是推官又不是仵作，还在这里装模做样。”

宋书恒听到这话，面有不耐，但转念一想，他们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一个小旗官，就算再聪明，也跟破案八竿子打不着。

在他看来，李松装装样子找点线索，勉强有个交代也就罢了，说不定脑袋能保住。

但像他现在这样，上来就上手动尸体，万一破坏了原有的线索怎么办。

“李松，你还是别乱想了，这些事你懂不懂，验尸还是让仵作来吧。”

李松郑重地回过头来。

“大人，百户的死因找到了，就是头疼！”

根据他前世的了解。

当一具尸体，没内伤没外伤没中毒，无病无灾。那么唯一的死亡原因只能是大脑出现了问题。

而正好，仵作们并没有解剖大脑，也就不可能发现百户的死因。

“头疼···”

宋书恒稍微一想，便反驳道。

“头疼是不可能同时发作，并疼死两人的。况且这两个百户在世时，也没有传出过头疼的消息。”

说到这，宋书恒脸色不耐。

“行了，李松，别给仵作添乱了，我带你去找其他的推官，看看他们有什么线索。”

“这种线索我们不可能漏掉。”

旁边的仵作们也起哄道。

“你师承何人啊，两三眼就能看出死因。”

“你这么聪明，你怎么不是推官呢？”

“闭嘴！！！”

李松转过头，双眼满是血丝，血迹沾满了大半张脸。

表情狰狞着，看上去极为恐怖。

“你们这群废物，就是因为你们什么都查不出来，才会牵连到无辜的人。”

“我他妈一个小旗官，我昨晚被抓了，明天就砍头！为什么？”

“就是因为你们这群废物，拿着俸禄不做事，在这里尸位素餐。还他妈笑我，你们也配？”

宋书恒把手放在横刀上，犹豫了一下后又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