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客厅没有开大灯。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暖暖的暗色的钨丝灯只能照亮一小方地方。李荔枝此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刀翎扼着她手腕的力度越来越大了。以至于她第一次像别人一样，感觉到刀翎其实是多么的危险！

慢慢地回过头，李荔枝看向刀翎的方向。

小夜灯的暖也照不暖他目光里闪过的森寒。

手腕好痛，李荔枝忍不住挣脱了一瞬。

刀翎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妥，眸子闪了一下，松开了捏着她的手。

“对不起。”刀翎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李荔枝一溜烟跑回自己的卧室，紧闭上了门。

刀翎耳朵一动，听到李荔枝进门后反锁不止，还拖了一个凳子去挡着门，他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当真是不该喝那么多酒。

可是酒有什么错呢？会不会他的天性本性就是这样讨厌？他有些害怕，坐起身，拿起桌子上李荔枝准备的醒酒小甜品，酸奶上点缀着蜂蜜，怕他觉得蜂蜜太甜，酸奶是无糖的。

挖了一勺送进嘴里，是新鲜发酵的酸味，好吃。很舒服，冰冰凉凉地解着饮酒带来的不适感。是像李荔枝一样让他舒适喜欢的感觉，酸，也甜。

他脑袋里很乱，是远久记忆的垂累，也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很多事的限制，还有对目前一切割裂的认知，明天好像要去找黎雷声开会，商量下一步的工作。今晚的合作谈得很顺利，对方对他既赏识也满意。

李荔枝是不是哭了？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安静得只有时不时吸鼻子的声音。他该不该敲门？

不要了吧，她哭也是因为他让她害怕了。

他忽然想起来，刚才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看到陈渊和李荔枝的互动，他最近频繁出现，李荔枝也频繁提起他。

这个男人，老是老了点，却不可否认，是目前为止，他见过的，除了自己以外，综合条件最好的男人。

是啊，他还上街去找什么帅哥，陈渊不就是优质男性吗？而且，他真的，很有钱。

值得观察。

刀翎捏了捏眉心，思虑说不上来的混乱，很多想法交织在一起，他理不清楚，只能从最初的初心回顾起来。

他醒来以后，就是为了得到李荔枝的信仰，记起自己的过去，做好他越来越强大的物灵，维持在人间的形态，不要迷失自己再次掉入混沌的长眠里。

想清楚了，睡觉。

……

陈渊查了刀翎的身份，让刀翎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没有合法的身份也能游走在社会上，他拜托黎雷声帮他补办了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