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郑白也离开了。

大街上只剩下绿衣怨灵。

柳尚惠示意先停手。

“姐姐，看你也不是对我下死手，有什么仇什么怨，和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你。你知道的，衙门的人，奉行的原则不是粗暴滥杀，咱们是可以谈的。”

话音刚落，柳尚惠一个跟头，又摔倒在地。

这绿衣怨灵出手快，柳尚惠虽已今非昔比，但奈何身体跟不上脑子，老是慢半拍。

若不拿出「城隍」的手段，还真不是绿衣怨灵的对手。

但他又怕以「城隍」的手段对付她，会将她激怒，反而得不偿失。

这绿衣怨灵看着没有晋升恶鬼的恶念，之前也只是恶作剧，想来可以沟通。

于是向来见了女子，嘴像抹了蜜的柳尚惠，立时套起了近乎。

这几乎在他有数的人生经验里，屡试不爽。

果然，绿衣怨灵听到他的话后，下手稍慢了些。

柳尚惠一个垫步，和她拉开距离。

“姐姐，我是「城隍」，虽说刚刚觉醒，但若真的动手，「城隍」的能力克制你。而且你应该也知道的，我身后不止一个异人，我一直没动用手段，也没有喊帮手过来，就是觉得咱们可以沟通，无论什么事，咱都可以谈。”

柳尚惠揉着僵痛的屁股，龇牙咧嘴的说。

“你想晋升？”绿衣怨灵终于开口。

声音婉转如黄莺般清脆。

“说什么晋升不晋升的，我主要是想帮姐姐一把。”

“你帮不了我的，他们权势太大，你又是衙门的人，又怎么会真的为了我，而去得罪他们。”声音中透出无限的幽怨和凄楚。

柳尚惠皱眉：“他们？难道不只是永嘉伯爵府？”

绿衣怨灵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紧接着，惊讶过后便是怨怒。

但秀丽的俏脸上，挂满了寒霜。幽怨凄楚的眼神也变得如刀兵一般刺人。

虽然没有再开口说话，但任谁都能看出，柳尚惠所说的话对她内心的冲击。像是压在心中沉如重岳的心事，被狠狠地剖了出来。

柳尚惠见此，摸出令牌。

又召出钱袋，晃了晃。

“姐姐，不好意思，之前实在忍不住，偷偷看了眼钱袋里的东西，那汉子偷拿的这块玉符，是不是就是之前镇压你的器物？”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玉符内克制阴灵的能量所剩无几。但我是「城隍」，能感受到之前玉符中的波涛汹涌。”

“无论出于何故，以此种手段对待一名逝者，终归残忍了些。”

“而姐姐受了这么大屈辱，还未化身恶鬼，想来生前定是心肠极好的，无论我出于何种身份，见到了，总归得帮上一帮？”

柳尚惠语气真诚，话语中充满同情。

期间更是表达出对施暴者的愤慨。

绿衣怨灵或许也正是被这丝真诚打动。身上气息渐渐温和了起来，甚至开始自怨自艾起来，意有所指：

“他偷拿玉符，心思本就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