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向、挑唆的后妈,丑陋、愚蠢的姐姐,唯一不同的,是仍健在,爱护自己的父亲。
安雯常常在想,自己真的和灰姑娘很像,一样失去了爱自己的母亲,一样在重组家庭受尽了继母和姐姐的欺负。尽管如此,她却从来不把这些委屈告诉父亲,她不想父亲为难。
在安雯6岁那年,母亲因患肝癌去世,那一年,家里的天塌了。
安雯的母亲是一位钢琴家,曾留学俄罗斯,在莫斯科音乐学院深造,是一位极有天赋,大有前途的美女钢琴家,然而,却在一个小县城安了家,只因爱,而奋不顾身……
那是一个冬天的傍晚,一场飞扬跋扈的大雪刚刚停歇,莫斯科红场在白雪的覆盖下,显得格外的冷清,也更增几分冷冽。安雯的妈妈那时21岁,裹着红格呢大衣站在瓦西里升天教堂前仰望,看起来在欣赏美景,但更像是在祈祷。
纯净雪地上一抹红色,在教堂背景的映衬下,画面极美。
一阵不协调的步伐,惊动了正在雪地上翻找觅食的白鸽,扑啦啦群起而飞,飞过矗立的红色身影,盘旋一圈降落在教堂圆顶。
“Красавица……”红衣美女的身后传来含混不清的俄语。她随着声音转过身,看到一个手拎一瓶伏特加,摇摇晃晃的肥胖地中海,正醉醺醺、色眯眯喊着“美女”,蹒跚向自己走来。
安雯的妈妈求助的左顾右盼,此时天色已黑,广场上已看不到其他人,地中海打着酒嗝,栽栽歪歪已踉跄到她的面前。安雯的妈妈刚要躲闪,却被他粗壮的手臂一把抓住,一双长满金黄色长毛的大胖手钳得她生疼,也因为害怕惊叫了起来。
这位醉醺醺的地中海嘴里直冒泡的叽里咕噜嘟囔着,此刻完全失去了俄罗斯老大哥的绅士风度,赤裸裸的耍起了流氓,拖着她要往更黑暗的巷子里走!
“放手!放手!救命!救命啊!”
广场回荡着安雯妈妈的呼救声,然而,此时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安雯妈妈拼命地挣扎,踢打,但在这个俄罗斯大膀汉面前,就像蚊子放炮,无济于事,被像拎小鸡一样,走向黑暗。
她绝望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不过是蜉蝣撼树。难道美好人生今天将结束在这里了吗?她闭上了眼睛,一股热流顺眼角流下。
“住手!Хватит!”一个声音就像一道强光照亮了黑暗!
第三者的出现,出乎了俄罗斯大膀汉的意外,他一只手抓着红色的“小鸡”,一只手拿着酒瓶子,横来晃去,嘴里仍旧冒着沫子叽里咕噜的含混不清,大概意思应该是让来人不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