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幸从夾缝中爬出来,自然沾了一身的泥土,但他不以为然,随便拍两拍站直。他手里提着一只毛绒绒的玩偶。
“那是什么?”
何弗回头,看见说话的人是小七。
“猴子。”
幸伸直手想展示手里的东西,不料玩偶的头掉到地上,一路滚到小七的脚边。
那不是玩偶。猴子脑袋断开的地方有筋肉有血,嘴巴张开,小巧的牙齿龇成一道屏障,上半张脸皱在一起,似乎承受了极大的痛楚。
小七叫了一声跳开。他看见幸走到一边的树林,徒手挖了个坑把猴子埋了。
小七不敢多看,垂下脑袋,有些不安地搓着手背,和幸保持着距离。“大冢太太让你今晚到我家吃饭。”
“她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吃饭?”
“不知道。”
“为什么是在你家吃饭?”
“不知道……”
“就只有我们几个人吗?未来在吗?”
“不知道!”小七终于抬头。“你自己去问她不就好了,整天躲起来,谁都找不到你!”
“你不就找到了吗?”幸伸了个懒腰。
小七大概是生气了,转身往石阶走。
幸的嘴巴没有停,“而且你也没有告诉别人我在这里。”
小七跑了起来,长头发像似要挽留他一样往后飘。
何弗跟着小七跑回家。路上遇到警察,一个老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说了一句“废物”。小七低头绕远路,越跑越快。
这时候的小七已经是独居状态,家里没有父母的生活痕迹。
不到傍晚,大冢拿着一堆食材上门,拐个弯走到厨房。小七看着,不出声。
“幸喜欢吃辣吧?”大冢问。
小七点了点头。
五个菜里,有一个是麻婆豆腐。小七帮忙把菜端到桌上,大冢的丈夫提着五瓶酒上门来。
“小七,你跟幸说了吗?”大冢先生见小七点头后,又说:“真是麻烦你了。”
这顿饭没有大冢未来,只有大冢夫妇,小七,和幸。
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四者之间没有话题。幸很饿,吃起饭来没有仪态。大冢太太喝了一杯酒,大冢先生喝了一瓶,桌面上还放着四瓶。小七食量小,很快放下碗筷,盯着筷子尖出神。大冢先生又开启一瓶酒,大冢太太到厨房拿了一个杯子,放到幸的面前。清澈的液体倒到杯子里,呛鼻的气味让小七皱起眉头,幸愣愣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