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声音自另一侧墙边传来，充满了霸道十足的意味。

随着‘轰’的一声，一侧墙壁轰然倒塌，苏沫收回手，从一地飞沙碎石中走出来。

重离自苏沫出现的那一刻，一双黑眸紧紧盯着苏沫，似乎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她朝重离笑了笑，让他安心。

“你居然逃出来了，这不可能！”

女子眼中满是错愕与不可思议，自她有记忆以来，便从未有人能活着从镜中棺里逃出来，曾经有多少人尝试过，都以失败告终。

最终个个下场凄惨。

“别怀疑自己了，我现在好端端站在你面前，就说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千年前没有人能逃出来，并不意味着千年后没有人能逃出来。”

女子仍旧保持着镇定：“我乌衣做事自然留有后手，就算你能从镜中棺出来，我也能让你一样离不开这里。”

“乌衣，你守了千年的执念该放下了。至于你的计划……” 苏沫叹了口气，从袖兜里拿出一枚血红色的玉石，当着她的面一点点化为了齑粉，“是完不成了。”

“不！”

“你醒一醒吧，千年前有那么多无辜女子被残害，千年后难道你要成为又一个刽子手吗？

同为女子，为什么要苦苦相逼？那些女子又有什么错呢？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曾经所经历的悲苦加注到同样可怜的一群女子身上？”

铃铛声叮叮作响，一个红色的身影闪过，乌衣颤抖着手从地上捧起那一抹灰，满眼钝痛。

她一拂衣袖，双唇颤动，难以抑制心底的悲愤。

该死……真是该死……

“你们这些人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们没有经历过苦痛，就轻而易举的摧毁别人全部的希望……”

“明明……差一点点就要成功了，我差一点点就能从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出去了，为什么……”

乌衣紧紧捏着那一抹灰，神态也不似方才的优雅冷静，整个人陷入癫狂，透着绝望的气息。

她声嘶力竭的咆哮：“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

她将十指狠狠扎入地下，红色的纹路从她的脖颈处蔓延至侧脸，瞳色也由紫色转为赤红。

“既然如此，那大家就一起下地狱吧！”

乌衣赤红着眼，运用灵力震碎整个地宫所有的铜镜，释放着铜镜里封印的灵魂。

那些灵魂被吸入墙壁上蜿蜒生长的藤蔓中，刹那间浅浅的流光逐渐溢出，在枝叶上流动，就如同游走在人类的经脉之中。

那一个个紫色的水滴状果实逐渐变大，颜色变成暗红色，从里面破开一层缺口，露出里面连着经脉的黑色眼睛来。

那些眼睛就那么挂在墙上，头顶上，足有半个拳头那么大。

每一只眼睛都带着怨念，凝视着苏沫和重离，像极了看着他们的盘中餐一般，压迫感十足。

重离以保护姿态将苏沫护在怀里，以免这些脏东西掉下来伤到她。

苏沫眼见着乌衣快要失控，急忙出声唤回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