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回汴州，不过半月行程。

为防止途中遇上大雪，行路太多导致道路拥堵，众人决定轻装上阵。白落灵让春桃简单的收拾了些换洗衣物以及路上充饥的干粮和水。

三人踏上了归途。

一连数日，气候都不太好，空中时而飘着雪。

官道所有人打扫积雪，但白落灵一行人也不是时时都能赶上。为了防止马车发生意外，马夫也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一路上，白落灵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季辰聊着天。从天南地北聊到诗词歌赋，从上古时期聊到当朝发展。

白落灵发现季辰比她想象中的要知道的多些，无论她讲什么，季辰都能说上几句。

这就是事事有着落，句句有回应吧。

同时她也获取了季辰的身份：昆仑山的大弟子。

白落灵错愕：“昆仑山？是有上夬长老的那个昆仑山吗？”

季辰点点头，回道：“正是家师。”

白落灵笑眯眯的说道：“那可真是缘分。上夬长老在我小的时候还救过我一命，现在他的弟子又救了我一命。”

上夬救下白落灵是巧合，但季辰救她不是。

他是带着目的去救的人。

季辰道：“那是挺巧的。”

白落灵又说：“到了汴州，我定要好好招待你，让你感受下过年的气氛。”

季辰并不在意这些，他随口问道：“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的事吗？”

白落灵愣了一下，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季辰是在问上夬救她的那件事。

她问道：“怎么了？你是觉得这次狼妖袭击我是和十年前我命悬一线有关系？”

那可太有关系了。

不过白家人都不清楚情况。

季辰换了个说法，他怕一下子全说出来吓到对方：“你体质的确不同于常人。师父不会无缘无故干涉人间因果，定是哪里出现了异常。”

白落灵点点头，她仔细回忆了一下，道：“其实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我老爹应该比我记得更清楚些。”

十年前白落灵六岁，虽然已经记事，但大病一场后很多人都会遗忘当时的场景。

可旁人记住的事情始末都是次要的，若当事人在经历时间洗礼后仍记得的内容，或许才是这枚妖丹存在白落灵体内的关键。

季辰道：“无妨，记得多少都行。”

白落灵慢慢陷入回忆。

十年前，也是一个寒冬飘雪的日子。

白落灵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闺房内的窗户忽然被吹开，寒风灌进屋内，白落灵只觉得这风像刀片一样刮的自己的脸生疼。

她大喊：“春桃，春桃？”

呼喊声一声大过一声，但无人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