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错。”沈绾笛目光沉沉,眼尾上挑如锋,似淬冰的刀:“我沈绾笛今天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是在提醒你。”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她从来不怕仇人报复,如果可以,她只希望这些报复能来得更快些,这样她才能将上辈子承受的所有不能言说的苦痛和折磨都悉数倾泻而出!
反应过来的许画扇身体颤抖,止不住的笑意从她的嘴边传出:“哈哈,还在说什么自作孽?”
“我做了什么孽了!我就是看不惯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就仗着有沈府和自己那些兄长姐姐撑腰,就能在汴梁城内为所欲为。”
“凭什么,凭什么!我比你漂亮,我比你有学识,我比你懂人情世故,为什么每次出现在宴席上时,所有人都只会注意到你却完全看不到我!”
许画扇神情越发癫狂,她伸手拽住沈绾笛的衣袖,又哭又笑:“都怪你,都是你沈绾笛的错!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现在应该是凌王妃,你懂吗,凌王妃!而不是在一个什么猪狗不如的男人家里做一个低三下四的小妾!”
“就是因为你,我才讨厌沈府,讨厌维护你的所有人!沈绾笛,你怎么不去死呢?如果你不在的话,这一切的一切根本都不会发生!”
“都是你的错,你该死,你真该死!”
沈绾笛看着许画扇扭曲的面孔,伸出手,抓住后者捏着她衣袖的手腕,狠狠一甩。
许画扇整个人顺着力道摔倒在地上,她也不爬起来,只抬头,头发散乱,眼神恶毒又狠辣。
在朱府的这些日子,许画扇并没有学会去反思,反而更加怨恨沈府和沈绾笛。倘若不是他们同意这门婚事,她根本就不会嫁入朱府,过上生不如死的生活。
沈绾笛垂目,漠然答道。
“我已经死过一回,现在轮到你们付出代价。”
沈绾笛转身,头也不回地朝之前沈四和王子雪离开的地方走了过去。她不想再留在这里,怕到时候沈四看到这般癫狂状态的许画扇,会不好解释。
许画扇说她该死,或许她真的该死,但她也确实因为曾经因为自己的识人不清和骄傲自大而死过一回。
现在的她,是复仇的恶鬼。
转过一个假山,沈绾笛正欲抬头,却在看到面前的人时愣住,先前面上的无情和冰冷还未褪尽,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四……四姐。”
假山背后,沈四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双眼眸似水笼雾,望着她。
沈绾笛不知道沈四在这里究竟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自己同许画扇的对话,在呐呐叫了对方一声之后,索性也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