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楼的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因为最后那句话里的风景,是她片刻前对怀素纸说过的话。
她沉默了会儿,认真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的这门道法是借月色而成,于光天化日之下,固然存在一定的衰减。
但她比怀素纸整整高了一个大境界,足以弥补这不合天时的问题。
哪怕怀素纸真能越境破开她的道法,也不应该如此轻易才对。
陆月楼想起少女并指为剑的画面,微微蹙眉,心想大日如来剑诀有这般强大吗?
她注视着怀素纸的背影,静静等待。
就像那句话里说的,既然她不可能真正动手杀人,那就只能是看着了。
然后……直到那个背影彻底消失的时候,陆月楼还是没有等到一个答案。
就像是怀素纸觉得这个问题太过无聊,没有任何理会的价值。
陆月楼想到这里,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眼神变得极为幽冷。
……
……
如果先前顾病梅还活着并且在场,想必会对陆月楼进行一番嘲笑。
那时候的他都快死了,以将死之人的身份向怀素纸发问,都没有得到一个答案。
如此冷静冷清冷漠至冷血无情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在忽然间热情热忱热血至热心慷慨起来?
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那只能说明怀素纸的话里有着更大的图谋。
事实上,与顾病梅那个涉及到怀素纸最大秘密之一的问题不一样,今天这个问题是可以回答的。
然而这里又涉及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不想让我高兴,我为什么要让你高兴呢?
这是很纯粹的以直报怨的做法。
怀素纸的行事准则从来如此,至今未曾有过改变。
先前陆月楼挥手落下的那道清光,是以月中寒气为根基,而这时候的太阳还未西沉,距离夜色到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在阳光映照下,道法运转间出现的破绽,几乎是不存在遮掩的落入怀素纸的眼中。
想要看到这些破绽很难,寻常天才根本不可能做到,但怀素纸终究是不一样的。
早在陆月楼对她说出风景二字时,她就可以破开那道清光。
之所以没有立刻出剑,不是怀素纸忽然有了听别人威胁的闲情,而是她想学会这门道法。
像今天这种机会十分难得,以后不见得再有,故而她才会停留上那段时间。
令她感到愉快的是,这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被她做到了。
怀素纸念头微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