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太过两难。
岳天没有去理会这些,盯着怀素纸的眼睛,怒极反笑问道:“质疑我?你在质疑我什么?你能质疑我什么!”
“你的能力。”
怀素纸神情漠然说道:“今夜之事由长生宗主持,而真正负责全局的人不是宋辞,而是你,事情落在现在这种局面,你居然觉得自己没有问题吗?”
岳天想着死去的于老先生,声音微沉说道:“阴府与元始魔宗算计太深,这是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怀素纸打断了他,毫不留情说道:“更不要用这种无聊的话做借口,你是这百年间唯一一个败了的人。”
禅室内外再次变得寂静无声。
众人若有所思,心想自元始魔宗山门倾覆后,道盟确实未尝一败,今夜是毫无疑问的第一次。
如此看来,那怀素纸的质疑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别人都没有出问题,怎么到你这里就坏事了呢?
这理所当然要承担起责任。
“荒唐!”
岳天厉声喝道:“你区区一个散修,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你以为自己是谁!”
怀素纸没有说话。
有诵经声自禅室外飘来,带着悲苦中生出的平静喜乐,冲淡了风雪中的寒意。
世间有很多事情都是不言自喻的,比如此时此刻。
但面对某些人的时候,终究还是需要付诸于口。
陆元景来到场间,面无表情看着岳天,说道:“我相信东安寺上下都愿意支持怀姑娘,当然,我也愿意。”
在片刻前,他已经从长歌门那位梅姓长辈处,得知于老先生的死去。
岳天心想孤闻已经死去,东安寺剩下的不过一群蝼蚁,至于你一位晚辈弟子又算什么?
就在他准备开口怒斥之时,忽然发现陆元景身上的气息来自岱渊学宫,顿时沉默了。
今夜死的那位炼虚就是岱渊学宫的于老先生,他这时候再去交恶岱渊学宫的弟子……
那就是不顾大局了。
“总之……”
岳天缓声说道:“今夜之事有太多蹊跷的地方,事后长生宗必然会给出一个让诸位满意的交代,以及真相。”
说到真相二字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看了一眼怀素纸。
虞归晚忽然说道:“不行。”
这是她自禅室争执发生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同样是反对。
岳天望向少女,一眼便看到那微乱的白发,知道是天渊剑宗那位剑子,心中更生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