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蔷听了,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似乎在诧异赵初云的态度为何前后转变得如此之快。
但她到底是没多问,拖着病体给赵初云出谋划策,一讲就是一整天,乃至于赵初云从凌波苑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行至院门口,忽见几个丫鬟掌了灯,送晚膳过来。
赵莹莹那番恶毒的话语忽然在耳畔响起,踌躇半晌,赵初云最终还是提起裙摆,三两步折返宋嫱的卧室。
见到去而复返的赵初云,宋嫱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忙放下刚要送入口中的饭菜。
“可是改变主意,愿意留下来陪我吃顿晚饭了?”宋嫱笑着说。
“不、不是的。”
话音刚落,宋嫱憔悴的面容肉眼可见地划过一丝失望,很快又被掩了过去,仍旧是温温柔柔地轻笑着:“那可是有什么物件儿落在这儿了?”
叹了口气,赵初云内心的纠结在这一刻忽然被释放了。
她望了一眼屋里这两个伺候宋嫱吃饭的丫鬟,沉声道:“我还有些事想要单独与你说。”
宋嫱怔了怔,很快会过意,将两个丫鬟支出去了。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大事?”
因宋嫱时常是卧在床上,所以用膳的时候连点灯都省了,此刻屋里只是点了蜡烛。
室内一灯如豆,光线昏暗,望着这些在暖色烛光映照下色香味俱全,看起来很有食欲的菜肴,赵初云抿了抿唇:“这些饭菜你别吃了,还有她们给你送来的药,也不要再服用了。”
宋嫱皱了皱眉:“为什么?”
“里面有毒。”仿佛怕宋嫱不信似的,赵初云从头顶的发包缓缓将云邑送给自己的那枚银针拔出来,在她诧异的目光下,缓缓把银针放入其中一道《松鼠鳜鱼》当中。
片刻过后,银针的末端有少许发黑。
见状,宋嫱的眉心几乎是拧成了一个川字,面露惊慌:“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要害你啊。”赵初云用手帕包起银针,默默地收了起来,“总之,往后千万别吃这两个丫头送来的任何东西就对了。”
宋嫱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什么,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此刻的神情看起来竟像老了十岁。
末了,她长长叹了口气:“没想到,最后帮着别人害我的竟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丫鬟,她们已经陪了我已有五年之久。”
赵初云勾了勾嘴角,语气有一丝淡淡的嘲讽:“那又如何呢,没有人是永远一成不变的。”
片刻后,待宋嫱再抬眸时,眼底已经带有几分冷意:“是谁干的?”
“如今时机未到,还不能告诉你,你只要记住我的话便可。”
赵初云并不打算这么早就把赵莹莹和傅元晴给供出来,她想要慢慢的给她们这对母后制造“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