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赵莹莹嫌弃的表情再也藏不住,随即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大,当即蹙眉道:“姐姐,我...我做不来。要不你再等等,我去喊下人来帮你...”
赵初云看着赵莹莹一刹那崩掉的表情,心中止不住狂笑,脸上却依旧是一副为难的神色:“我的腿脚本就不好,如今坐得有些久了,便更难受了。莹莹也不想让父亲为我担心,对吧?”
抬出“爹”的那一刹那,赵初云看到赵莹莹原本坚决的表情顿时垮掉了,靠“爹”果然管用。
“好吧....”赵莹莹不情不愿地转身开门出去,过了片刻,取了几条竹片一样的东西回来。
竹片被打磨得很光滑,看起来有些眼熟,赵初云菊花一紧:“这、这是什么?”
“厕筹啊。姐姐莫不是病得连厕筹都不认识了吧?”
赵初云本想问出“用这个玩意儿擦屁股不会出血吗”这个问题,但转念一想,自己此时可是一名古人,只好改口道:“用、用草纸和布囊不可以吗?”
“可是茅厕里没有草纸了。”赵莹莹理所当然地扬了扬手里的厕筹,一脸无辜:“只有下人用的厕筹了。”
看着赵莹莹这副无辜的神情,赵初云有十足的理由怀疑这朵白莲花是故意的!
赵初云陷入两难,她不过想借机好好整一整这个绿茶,没想到把自己给坑了。
“姐姐...可还要用?”赵莹莹脸上的不情愿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几分不显眼的讥诮。
“那个...妹妹,你还是去书桌上替我取些宣纸来吧。”
“姐姐是要用宣纸擦?”
“正是。”
“可是...”赵莹莹显然不想让赵初云如意,故意搬出了这府中的规矩:“可是姐姐,父亲命令禁止不可用宣纸如厕。”
赵初云听了忍不住想翻白眼,虽然很气,却不得不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话虽是这样,但此刻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父亲身为丞相,日理万机,又怎会知道我用宣纸如厕之事呢?难不成妹妹你....”
赵初云故意没把话说完,十分满意地看到赵莹莹脸色为之一变。
“怎么会,你我二人向来极好,莹莹是万不可能将此事说出去的。”
“那不就结了。”赵初云舒展开眉头,“妹妹,事不宜迟,快些来吧,我腿麻都要坐不住了。”
赵莹莹咬了咬下唇,抽了几张宣纸过来,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探到赵初云微微撅起的身下。
动作畏手畏脚,不情不愿。
那满脸不言于表的厌恶赵初云看得真切。
“啊!”耳边忽然响起刺耳的尖叫,下一刻,只见赵莹莹恼羞成怒地扔掉手中剩余的宣纸,身子倾向一旁做干呕状。
看她面上一副受辱的模样,赵初云看破不说破,眉头微皱,故作担忧地问:“妹妹,你怎么了?”
赵莹莹狠狠地喘着气,稍微缓过来后,才强忍着不爽,道:“无、无事,只是有些犯恶心。已经擦干净了,姐姐你可以起来了,我让下人给你打水沐浴更衣。”
说完,不待赵初云言语,便扬长而去。
赵初云默默收回伸长的双手,打消了留人的念头。
她其实是想提醒赵莹莹别忘了顺带把恭桶搬出去,放在房中怪臭的。
只不过那赵莹莹跑得飞快,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无法,赵初云只能自己将臭气熏天的恭桶搬到屋外,等着下人来收拾。
可她左等右等,愣是没等到所谓的下人来给自己沐浴更衣,屋外的恭桶更是无人处理,就连小玉也一直未回来。
直到傍晚,向来爱干净的赵初云再也坐不住了,拖着这具羸弱的身躯,想去烧一些热水洗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