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定的是家中式餐厅,时屿知道后求着要过来。
阮馨宁一时心软,提前报了位置。
外人意外到来,包厢内静得只能听见笔尖和菜单触碰发出的摩擦声。这一顿,时屿也没打算和程砚客气,铆足了心要好好宰上他一顿,对着菜单就是哐哐一顿勾。
菜式价格不便宜,阮馨宁坐在他一旁企图阻止,时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降低音量,小声说道:“干嘛?还不让人吃饭?结婚了吗你?这么为他考虑?”
包厢内实在太安静,陆聿川听完轻笑出声:“就是就是,馨宁你,千万千万别替程砚这人省钱啊!”
“俗话说得好,男人有钱就变坏,趁程总还没变坏前,你可要抓紧把他兜给掏干净喽!”
“陆导说得好!”
陆聿川:“低调低调,时先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时屿:“这不是怕我家小白菜被猪拱了吗?我得盯紧点”
程砚:我是猪。
阮馨宁:那我是小白菜?
陆聿川今儿是真玩上瘾了,顺着时屿的话往下说道:“那是那是,这年头啊野猪特别多……”
话未落,陆聿川先刻意扫了眼“猪”的神情,见没什么变化,这才敢继续往下说:“还是时先生深谋远虑!!”
你一言我一语,言行举动颇像小老头。
这顿饭,吃得并不顺利,餐时过半,阮馨宁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医院那边打来的,不过这次不是阮时音出事,而是阮东城突发疾病。
几句言语间,阮馨宁意外得知阮时音被人送出了国。
现在陪在阮东城身边的只有柳连蕙一个人。
柳连蕙泼辣刁钻,一意孤行,院方提出的治疗建议柳连蕙油盐不进,张口就嚷着他们这么治疗是为了坑骗医药费。
医院实在没辙只好把电话打到阮馨宁这里,希望能尽早定下治疗方案。
阮家是怎么对待这位阮二小姐的,他们都知道。但这里是医院,希波克拉底誓言不允许他们轻易放弃对任何一名病人的治疗。
阮馨宁就阮时音出国这件事看了眼程砚。
这件事,能这么做,会这么做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等阮馨宁和程砚赶到医院的时候,阮东城刚结束第一瓶输液,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柳连蕙边阻止边抹泪,举止神态甚是可怜,护士一脸不耐烦地站在一旁准备更换第二瓶输液。
阮馨宁和程砚此时正好从门外走进,眼神示意,护士点头拿着输液瓶走出房间。
时隔许久,柳连蕙终于见到消失已久的阮馨宁,情绪失控扑了上去。
“好啊阮馨宁,你居然还敢来!”
在柳连蕙脏手触到阮馨宁手臂肌肤前一瞬,程砚及时擒住了她的手。
柳连蕙吓失了神,两颊通红,“程、程砚……你怎么来了?”
程砚甩开攥在她手腕上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嘭!”阮东城又不知道在发哪门子无名火。
医用器材大片倒落,地面狼藉一片,阮东城在的是VIP病房,医用器材由国外引进,他这么一通乱砸,投进的几百万算是打水漂了。
赔钱又丧名,这通脾气真是金贵。
病房传出的动静过大,护士站的医护人员率先推门闯进。
“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公用设备!!!”护士长大声嚷道。
“不治了!有什么好治的!!!”
柳连蕙倒在病床前哭得梨花带雨:“我不活了!你们还我时音,还我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