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大娘的效率是真的高，相较于农村里有田可耕的农民，这些乡镇的居民才相对比较尴尬一些。

厂的效益都不高，拿工资的居民回到家后，还有很多开销需要填补，像大娘这种逮着一切机会渴望赚点家用的，大有人在。

这边一切都顺风顺水，秦振帆便信心满满地来到了印刷厂，他本以为，这边节约了成本，只要和印刷厂的人好好谈，哪怕多付一点钱，都可以搞定接下来的工作。

可是当他站到忙碌的印刷车间，他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里居然还在使用铅印活板和蜡纸，甚至连一台像样的打印机都没有，打印的效率不仅地下，字体打印出来就和水墨一般，甚至不够清晰。

他整个人懵在当场，努力回忆着，彩色印刷到底是什么时候进入国内的。

这一回忆不要紧，秦振帆急得直拍大腿。

是八十年代末才有得彩色印刷技术，全面普及恐怕要等到九十年代了。

想到这里，秦振帆似乎有些绝望，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冯响，面露难色。

冯响发现了秦振帆的异样，问：“怎么，是不是印刷这里搞不定？”

“嗯，他们没有这个技术。”

“啊！那你说的印这个外包装，需要什么技术？”

“彩色油墨，你看看他们还在用很老旧的铅印和蜡纸……”

秦振帆的声音越说越小，显然没了之前的自信和沉着。

他在思考，这一天的时间要如何搞定几百个包装的绘画。

“那你说的技术，哪里有？”

“现在还没有，真要有，日本……”

冯响和周勇震惊的瞪大眼睛，纷纷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秦振帆觉得这么等肯定不行，就问冯响：“你那盒子绘画的难度有多大，可以教会我和周勇吗？”

“如果只是画盒子，真的不难。”

“不知道周边还有没有能帮忙的人……”

说到这里，秦振帆突然顿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秦璞玉，还有赵家兄妹，就是不确定他们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你要说人的话，我们大队还有几个女知青，可以叫来试试看。”周勇若有所思地说道。

冯响摇摇头，说：“不行，那几个不行，去找我们隔壁大队的人。”

“为什么？”

“咱们大队的那几个太老实，一起去酒厂闹事的时候，她们就缩在大队里没有去。要找也找去闹过事的人。”

冯响彻底掌握了秦振帆选人的思路，光脚的，一定要是光脚的，不然以后他们会怎么倒霉还真不好说。

“嗯，行，你们帮我去打听打听，务必谨慎一些。我自己也去找点人。”

“那这个工钱，怎么算？”

“画盒子的话肯定要比做贵一点，你们看多少合适？”

这是秦振帆第一次向他们征询意见，如今他知道了，很多事情不能自己大包大揽，哪怕有时代的局限性，他还是要及时征求身边人的意见。

“我觉得画的合格的话，一个盒子给一毛？”周勇试探地问道，又看了看冯响。

冯响说：“一毛差不多，但是真要画好，两毛也可以。”

秦振帆点头，他心里有点数了：“也不比做盒子高出多少，可是积少成多，问问有谁愿意做。如果咱们销路好，以后肯定要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实在不行，就得进行正规培训了。”

“培训？要这么复杂吗？”

秦振帆点头：“有规则可循总归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