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为何要放了绿茵?她的话能信吗?”
在去城南的路上,秋蓉还是忍不住问自家姑娘方才的事情。
在她看来,就不应该放人。
可是她们家姑娘不但放了,而且还教那个绿茵怎么骗宁欢以保全性命。
这……
沈薇夹了夹马肚子,没有着急回答秋蓉的话,而是转头问另一边沉默不语的夏莲,“夏莲,你也觉得我不该放人吗?”
“奴婢不知道,不过奴婢知道,姑娘肯定有自己的考虑。”
夏莲如是回答,换来秋蓉一个鄙夷的神情。
好像在说:就你会拍马屁,就你会说话!
姑娘放人肯定有自己的考虑啊,还需要你说?
马屁精!
沈薇笑着摇摇头:“这回你还真说错了,我并没什么自己的考虑,我只是觉得绿茵她也没有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没必要非得弄死她。何况上天有好生之德,没有必要杀戮的时候就不要见血了。”
说到这里,沈薇的声音小了很多。
她想着绿茵求饶时的那个表情,无奈地叹了一声,“更何况她的的确确也是个没有办法的人,受制于人,很多时候是一言难尽,能大度点就大度点吧!”
不是她傻白甜。
也不是她白莲花,爱当圣母。
而是事情远没有那么严重。
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
倘若这个绿茵后续真的要害她,她还击的时候必定不会手软。
如今绿茵只是受了主子的命跟踪了她一下,又没有伤着她,根本就没有必要上纲上线。
何况绿茵这样带着重伤回去,对宁欢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宁欢那厮怕是要吓得三天三夜都睡不好觉了吧?
不比简简单单地收拾掉一个小小的绿茵要来得更爽?
夏莲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家姑娘的这番话,觉得很有道理,认真地点了点头,“明白了,姑娘。”
秋蓉则是笑呵呵地说:“还是我们家姑娘心善,奴婢记住了,往后要是能抬手饶人的时候,奴婢也多想一想。”
“孺子可教!”
沈薇夸了一句。
心中却在想:心善个屁,你们家姑娘一眨眼能杀一个队的人,简直比杀鸡还要容易!善心,你确定你们家姑娘有?
就是我沈薇的善心也不多。
要是用秤去称,估计很不好找秤砣呀!
得了得了。
看在你们拍马屁的份上,本姑娘不说啥了。
搁下这件事儿后,沈薇扬起马鞭抽了几下,加速往前疾跑起来。
一到城南的城门口,就看见景修那家伙骚包一样地在茶寮里坐着。
见她来了,还嘚瑟地挥了挥手,轻摇折扇,看上去人五人六。
甚至于还浮现出一脸春心荡漾的笑容。
当然,沈薇很清楚这份荡漾与她无关,而是和她这张脸、更确切地说是和原主云谣相关。
她没忘记昨日晚上这家伙在她房中和云谣说的那句话。
他对云谣说:自然是对你有好感了!
对云谣有好感?
认真的?
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这家伙和云谣见面的场景。
第一回见面,这家伙就被云谣像挂腊肠一样挂在了房梁上。
第二回见面,云谣强行就拉着他结了死生同契咒,还以近乎于自残的方式让他疼得哭爹喊娘,并拉着他火速跳下了悬崖。
第三次见面,他们又打了一架。
就这,都能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