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指了指后面依依不舍的围观群众:“让他们离开吧。”话音刚落她便提着衣裙大步跨进门。
艾玛,这只鸟骂人可真带劲。
入府后一路西行,抄手游廊四通八达,若非熟悉之人,估计会迷了路。
“你这只蠢鸟,天天在你耳朵里灌输的《春秋》《论语》半点不通,倒是将那些泼皮骂街的本领学了个十成十,你把小爷的脸都丢尽了知道吗?”
白风头鹦鹉伸着羽冠打开翅膀蹦蹦跳跳地行走。
“要你不关偏要关,你把本大爷的脸都丢尽了。”
林府一众人笑得不行,他们府上也有鹦鹉,老爷房里还养了一只大绯胸和粉凤头,不过两只加起来都没这只这么呆。
薛越泽脸都白了:“你就不能听话点吗?非得跟我吵是吧?”
白风头鹦鹉照葫芦画瓢地回了一嘴。
林衡笑得肚子都痛了,扶着身边的承重柱一屁股坐在围栏上。
这呆子竟还跟鹦鹉吵得有来有回的,真是有其主必有其鸟。
身边的随从也笑成一团,顾及形象的一点的尚能搀手扶腰,而一些胆大的甚至直接在地上打起滚来。
墨竹这人也是给力,哪怕笑得双腿发软了,都不忘蹲下身给她家小姐揉肚子。
薛越泽见她们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气急。
“有什么好笑的!”
“有什么好笑的,”白风头鹦鹉拍了拍翅膀。
林衡刚刚憋住的笑意一下子就泄了,众人也越发欢乐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看着薛越泽鼓着腮帮子一脸不耐烦后,林衡这才慢慢止住了笑意。
她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冲着鹦鹉伸出手,语气中满满的诱惑。
“来姨姨怀里,姨姨带你去喝鸽子汤。”
白风头鹦鹉大惊失色,头顶的羽冠都收了起来,扭着屁股大踏步就扑腾进了薛越泽怀里。
“哦——”
薛越泽手臂收紧,眼中满满警惕,像是随时随地都会夺门而出。
“你不还真想炖了它吧?”
林衡笑得歪倒在柱子旁,这只鸟还真是又怂又嚣张。
要是程铭在这儿,他肯定会吐槽。
这鸟的秉性跟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好吗,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阿呸,是别鸟。
薛越泽见她笑而未语,以为她真起了这个心思,不禁心生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