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书在书院里待的也有一年半了,前些日子,齐如韵告诉她,再有半年她就要准备及笄礼 ,怕是在书院待不了多久了。
听她这么说,林语书也才想到,自己今年也要十四了,离及笄也也不过剩下一年多的时间。
在这个时代,及笄的女儿家就都要开始相看夫婿了,这么一算来,林语书才惊觉,以前连谈恋爱都没有过的,来到这里居然直接就是要结婚了。
说不惶恐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估摸着林家应该会再多留她几年,毕竟之前的‘林语书’痴傻了近十三年呢。
眼看着在学里的好友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林语书觉得自己也没再留在这里的必要,反正,一开始她来书院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的‘转变’弄一个合适的理由,外加了解一下这个时代。
眼下她学到的也足够应付她在这里的生活了,毕竟她也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虽然大禹也是允许女官的存在,但毕竟是少数。
更别提林家这样的家世,家里的男子几乎都在官场上是要职,再出个女官,那可谓真的是树大招风啊。
最重要的是,林语书实在是志不在此。在现代读了近二十年的书,来到这里还是读书,现在告诉她,要再去拼一拼‘编制’,当个公职人员?
虽然好处良多,但林语书表示,还是算了吧,活着都够艰难了,如今要身份有身份,要钱财有钱财的,躺平不好吗?
于是,林语书就在齐如韵离开书院的后一日,也离开了书院。齐如韵是为了自己的及笄礼提前准备,学些女红,才艺的。
她的父亲曾是远近闻名的才子,齐如韵的诗文,才学都是好的,如今也不过是在其他地方再多做一些雕琢。
林语书就不一样了,别说之前空缺的那么多年,就是在现代她也没干过什么针线活,连个才艺也没有。
自打从书院退下来以后,林语书幻想的悠闲地富贵闲人的生活没有到来,倒是整日里被拘在院儿里学这学那,整个人是十分的苦不堪言。
让她难过万分的并不是只有这一件,最近她奇怪的发现,某个男人出现在林府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就比如现在,林语书在自家的小园林里修身养性,有模有样的在练琴,那厮就和林谨行在不远处耍剑。
林语书觉得折磨的同时,林谨行和袁甲其实也是不好受的。近日两人有要事相商,在哪里都不如林府来的安全,且袁甲现也是林钟毅麾下的一员小将。
两个男子总是独处一室,门还关的紧紧地,难免让人怀疑,两人便时不时地往后院儿里以切磋为名,继续商讨着。
只是每次都碰得上林语书在练琴,说实话,那琴声实在是……不美妙。
偏偏林语书一个对任何事都佛系的一个人,唯独对这个十分重视,也因此一家人无不是想着法子的鼓励她。
像一些正面的作用,例如因此加紧练习而琴技突飞猛进这样的效果没达到,反倒是助长了林语书的骄傲之心,十分的自信,时不时就要秀上一段。
这也就导致眼下的局面,林谨行、袁甲二人是有苦不能言,听着这琴声,就没有能专心去干的事。也就更别提一边练着剑,一边商讨了。
袁甲一连听了三日的魔性琴声,兴许是有些走火入魔了,今日耍了一式后,再次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后终于忍不住了。
霸气的将剑往地上一插,气势汹汹的就朝林语书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可怜了一把绝世好剑,平日都被精心保养着,今日竟一把被插进了泥地里。
林谨行虽然知道袁甲不会真的怎么样林语书,但还是跟在身后走了过来。
林语书正一脸陶醉的闭着眼欣赏自己弹奏的绝世名曲——《别看我只是一只羊》,忽然就觉得有阴影落在脸上,睁眼一看,就见好大一张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