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对话间姑父和父亲进了屋里,父亲远远地瞅了一眼林樱看见脸上那肿起的手指印,紧了紧眉头,眼神闪过一种复杂,没有讲话。
姑父递了一支烟给父亲,二人各找个位置坐下。二人吧嗒吧嗒地抽了一口又一口烟,神情沉重,始终没有开口谈及任何问题。
在经过一番声嘶揭底的骂诉后,母亲骂累了,嘴角挂着发白的唾沫星子。姑姑沏了茶端在她面前,她顺手拿起一仰杯咕咚咕咚全喝了下去。
林樱着实不想就这样跟着父母回家,她坐在床前思索着这场戏该如何收场。突然感觉脚底有东西,是大黄在用尾巴蹭着她的脚仿佛在安慰她。
对面的林母看到大黄的瞬间,眼睛瞪的溜圆:“我说这死狗怎么不见啦,敢情是这死妮子的帮凶!”边说边起身向大黄走过来。
她唤着大黄的名字,拉住大黄脖子上的套圈,便向门外走去。林樱心想可能母亲找绳子把它拴住带回家吧。
正寻思间外面响起了一声惨烈的狗叫声,又听见母亲叫嚣着:“养你个死狗有屁用,老子就送你上西天去!今天晚上大家吃狗肉!”
林樱顾不上穿鞋,冲到院子,只见大黄头部爆开,血溅了一地,它眼睛空洞溜圆,身体抽搐着。母亲手上拿着一根铁棒照着大黄的身躯又狠狠地砸了下去,血溅到了母亲的脸上衣服上。大黄在哼哼了两声后腿伸得愣直,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林樱眼看着发生的这一暮,她瘫软地坐在了地上,她浑身不住地颤抖,嘴巴发紫,脸部的肉也跟着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转了转,她失声喊了一句:“大黄!大黄!”这一刻犹如电闪雷鸣击中了她的五脏六腑。
她无法相信眼前的画面是真的,她的大黄昨晚还和她一起走过没有月亮的崎岖小路。她的大黄每次会在她回家时送上最热情的拥抱。而如今.它躺在地上.眼睛一动也不动.它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
“大黄你起来,大黄你快起来!”林樱呼喊着它的名字,仿佛一个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般撕心裂肺得痛哭。
林母站在一侧脸上爬满怒气:"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一条狗,一条不中用的狗!滚回屋里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姑姑被带动的亦低声啜泣,她上前抱住林樱架起她的胳膊往屋子里走。
父亲则一阵埋怨似地对母亲说:"你咋把它打死了,好歹也养了这么多年了,至于吗?哎--"一声长叹后父亲忙着料理大黄的尸体。
安顿好林樱后,姑姑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母亲,经过长达半个多小时的交涉和保证,林樱母亲最后给了姑姑面子,同意留多几天在姑姑家,而原先订婚的日子不得不往后拖延几天。
午时,大黄的户体已经被一分为二,林父带走一半,另一半要留给姑姑,但是姑姑没有收下,她怕林樱这孩子看到狗肉更难受的吃不下饭。她太需要好好吃顿饭好好睡一觉啦!
父母终于走了,林樱看着他们熟悉的背影感觉他们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