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性别不一样,在我们被护送到王宫后莎朵奈被带往另一处接受治疗、而我和亲卫队的成员则一起被数名治疗术师照料着。伤口完全复原后,我跟在自己的房间与莎朵奈会合。待侍卫逐一退到外面并且关上房门后,眼前的少女立刻停止发出呜咽声并抬起头,刚才一直在“擦拭泪水”的衣袖完全是干透的。
“要不下次在口袋里藏个洋葱,这样就能真的哭出来了。”
“臣妾老早就研究过了,事先切片没有用的、必须当场将新鲜的洋葱捏烂才能产生刺激性催泪气体、而且还会波及周围其他被气体熏到眼睛的人。比起这个还是说说怎样收拾如今的局面吧。”
妳居然真的曾经考虑过这种手段吗?虽说我非常希望知道当初莎朵奈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去研究如何才能使自己的假哭演技变得更为精湛,不过很可惜眼下有更为迫切的问题需要解决。
“如果我的法案已经获得通过就用不着发愁了,忌子初次失控暴走其行为可以免责。只是如今按现行法律,毁坏国家机构建筑、伤及多人、其中还包括王族与公爵家的成员……真拿这些罪名控告曼荻她绝对会吃不消。能够指望法务部那边先缓几天等待忌子法案在议会审议完毕才处理吗?”
“正常情况下法务部确实会这么做,没必要为了一个平民而在如此尴尬的时点开罪第一王子,尤其是如果提告后再被殿下吵着要求翻案他们脸子就更挂不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凡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延缓这案子的处理程序。不过王家骑士团那边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肯定会迅速完成蒐证工作然后施压要求法务部尽快立案起诉。”
莎朵奈此番矢口断言的推论使我忍不住皱起眉头揉着前额。本来还希望只要拖上几天就能在法案通过后低调地处理掉,结果又是王家骑士团在给我添乱。
“明明前几天才因为擅自抓捕忌子的监狱曝光而被一众贵族以及公会代表联名弹劾,他们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正因为被弹劾才会作出此举去自保。‘看哪,王立研究所惨遭蹂躝、连王子和公爵千金也受伤了,忌子就是破坏力如此强大的灾害!’王家骑士团一定会大肆借题发挥去合理化过去擅自抓捕忌子的行为。一旦开始了庭审程序,就不可能以还未生效的法案作为辩护。除非殿下在法案中加设追溯期,但是这种明显偏向于曼荻的举动会使得法案更难通过。若果忌子法案遭到议会否决,那就是王家骑士团最希望获得的结果。”
什么破坏力强大的灾害,明明靠着亚历克斯几人跟我配合就已经把变身后失控的曼荻制服。这群废物不给力就算了,事后还只会拚命撇清责任、完全不顾保护对象的死活!在心里把王家骑士团痛骂了一顿后,我再次抬起头与莎朵奈的黄色蛇瞳对视、回想起之前与她讨论法律这个主题。
“……王家骑士团这次会完全依足程序办事,在法律上我不能对此作出谴责。然而,法律也只不过是统治工具的一种。若果在这种情况用不上,那么就在顾全法律的权威性这个前提下采用别的法子去对付他们吧。还是说,妳之前提过那个清洗王家骑士团高层的大计已经能够立刻执行了?”
“非常遗憾,计划距离实施还需要做一些准备、无法赶及去解决现在的问题。既然殿下已经清楚应该如何处理本次事态,接下来——”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莎朵奈的发言,我们两人同时回头,只见一名亚历克斯半开着门只把头探进来。
“打扰您了殿下,有人把这封信函转交给我,说是给德拉可小姐非常重要的急件。”
不是我、而是交给莎朵奈?尽管满腹疑惑,我还是招手让亚历克斯把信捧进来递给眼前的少女。在亚历克斯退出房间外的同时,莎朵奈拆开信封飞快的扫读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