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晚了，你要现在回去还是留在这里看风景。”

“明天还用来特训吗？”

“不用，你觉醒的进度实在太慢了，再来训练一天也没什么用。”

“那就选看风景吧，反正回家也没什么事。”

深绿色的草，不算很高略显稀疏的树木，石头台阶蜿蜒向上，通往一个发光的湖泊。

一开始是星星点点两只，慢慢越来越多，整条小路两侧全是萤火虫。

“不是说萤火虫五六月才会出现吗？”江峤还是读过书的。他伸手抓住一只萤火虫，张开手，只是一个黄绿色泛着莹白光晕的光点。

“是幻觉啊。”

“嗯，全都是幻术，我根本没见过萤火虫。”

江峤触摸着树，脚下是松松软软长着青苔的土壤。湖水冰冰凉凉，江峤一头扎了进去。

神奇的是能感受到水的流动，但是衣服头发一点都没湿。

他在水里表演了一个狗刨，发自内心的夸赞：“拥有幻术能力实在是太棒了。”

夜空还是漫天的白色火焰，江峤望着夜空，星星点点的白色光点坠落，围着他打转。

鬼火铺成一条白色的路，通向夜空，不知道会去往哪里。

叶小若拿出一个透明罐子，从手心扬起一把粉末鬼火就开始融合，一小堆鬼火会凝实成一个白色菱形结晶。

罐子装满了就不再装了。

没有泡沫薄膜在身上，鬼火一粒一粒往江峤身上钻，几秒钟会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鬼火融进他的身体。

火焰一个一个排着队，往他心脏处靠拢。

叶小若若有所思。

“你现在不回去的话就没有机会了。”

“什么？”江峤抬起头。

“我要去路的尽头许愿，让自己变得更强。但是前面会很危险，我应该顾不上你。”

“能变强的话那我也留下来吧。”经过一天的特训，江峤确实喜欢上了能够拥有能力的感觉，很快会有一天他会变得比叶小若更强，把之前受的压迫都报复回来。

“我也可以许愿吗？许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传说中妖怪住的地方，和人类所住的地方，其实空间上是重叠的，只是人类在白天活动，妖怪们则是在晚间出现。夜晚来临，整条路空无一人，这时候会出现许多奇形怪状的妖怪，像是庙会的行列一般，带着狰狞的面孔，走在大路上，人称“百鬼夜行”。”

“不过我听说，百鬼夜行曾经是一场祭祀。那时夜空还有白色的月亮和星星，鬼火像萤火虫一样飘荡。路过的人把心愿告诉一颗鬼火，鬼火就会燃烧起来，那就代表他的愿望马上要实现了。”

围着江峤的鬼火只是一小部分，等着时间刚达到午夜十二点，叶小若和江峤一起踏上鬼火铺成的白色通道。

只是慢慢的走，走在鬼火铺成的路上有一种踩在空心石块的感觉，两人走着走着像是要飞起来。

不知多久走到路的尽头，前面没有路了。

叶小若毫不犹豫，直接跳了下去。

江峤伸手扑了个空，无数鬼火燃烧起来，整条路变成一片火海，鬼火不停涌入他的身体。

脚下的鬼火铺成的路随即破碎掉，他不再犹豫，也跟着叶小若跳了下去。

是幻觉吗？还是死之后上天堂了？

掉落下以后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

白色的蒲公英，绿色的草地，蓝色的天空。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象。

好像世外桃源的地方，一定是梦中才有的吧。

光是坐在地上吹吹风，都想这时间永远停驻。

不敢多想，他坚信这一切只是叶小若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