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柔想起来了。

这辈子，上辈子，发生的所有事，她都想起来了。

除了陈君悦，所有人的记忆都被更改过。

江聿辞送她的那部手机，凭空消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第二天早上第一科，考历史。

一考完，还没出考场，考场里的好几个男生就喊住了乔柔，笑眯眯地，伸手朝乔柔借试卷对答案。

江素素挽着乔柔的手，周少强和程应惟跟在后面。

闻言，乔柔心不在焉地，从书包里找出历史试卷让周少强帮忙递过去。

她有些担心，记忆会被再次更改，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也许就是下一秒。

几个男生拿到试卷后，连连道了好几声谢谢，围拢对答案去了。

一路上，江素素偏头和程应惟讨论彼此考得怎么样，周少强默默地退到后面，跟乔柔并肩。

乔柔问他：“你还记得初二竞赛时，我们认识了一个叫江聿辞学长吗？”

乔柔内心希望周少强记得。

周少强没多回想，很快回道：“江玉辞？我们认识的那个学长不是文华吗？就是高二年级的那个第一名，我对他印象挺深刻的，动员大会的时候，他还是学生代表。”

“嗯。”乔柔点点头，试图掩饰自己的失落，这个时空，除了她，没人再记得他了。

下次时空交会是什么时候？

如果再也不交会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再也见不到江聿辞了。

进入食堂，周少强和乔柔排在一列比较短的队伍后面。

周少强长高了许多，已经高出乔柔半个头，已经进入变声器，说话时，声线变粗了许多。

乔柔站前面，周少强站后面。

学校大多人，都认识乔柔。

食堂的同学们若有似无地朝她看，然后又往她身后的周少强看。

误会在空气中滋生，乔柔毫无察觉。

江素素和程应惟排在另一队，远远看过去，程应惟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江素素的肩膀上。

那架势，像是要把江素素压垮。

江素素将他胳膊甩开，他又放上去，她反抗，他皱眉假装凶她，她不以为意，朝他挤眉弄眼。

程应惟说：“江素素，兄弟的肩是可以随便搭的。”

江素素转过头去，没说话。

程应惟再次把手搭上后，江素素没再甩开。

铃声一响，涌进食堂的同学，越来越多。实验中学的食堂小，桌子也少。

周少强说，刚刚忘记占位置了，待会儿只能去阳台上站着吃了。“没事，正好我们可以在阳台上吹吹风”乔柔安慰道。

他们没注意到，沈佳凝和两个女同学盯了他们很久了。沈佳凝喉咙中发出不爽的哼声，问两个同伴：“你们不觉得她作为一个初中生，行为很不端吗？”

沈佳凝拧眉又补道：“算了，我不应该这么说，男女同学之间亲密点也没什么，毕竟我们才十三四岁。”

瘦瘦的女生赶紧疯狂点头：“佳凝，我看见过好几次了，这个乔柔进进出出都跟那个男同学一起，两人肯定好了。”

瘦瘦女生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越说越起劲，反正说别人坏话不要钱。

“她长得就一般，我们班还有好多男生说她好看，我不理解，她哪儿好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