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无聊了一天，终于等到申峰回店。

申峰一身休闲服，外套披在胳膊上，上身的肌肉线条既饱满又流畅。

看着很健康。

申峰见到陈一鸣并不意外，他是知道来龙去脉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叫大家先吃饭。

平时申峰不在，他们几个做几样小菜一起吃，申峰在，就是分餐具吃，各自吃自己盘里的。

其实以前是他们一块儿吃，申峰独一份。尸鬼和人类不适合供餐，唾液产生排斥，对人类身体不适。是觉得他自己吃饭，格格不入，大家就都分餐了。

申峰给陈一鸣倒了杯红酒：“对你昨天的遭遇，我也感到难过。”

陈一鸣连忙说：“还好大家出手相救。”

申峰点头：“我也是人类，理解你的感受。其实在座的尸鬼，也很善良，他们不会伤害你。”

“我明白，也相信。”

“我和他们生活久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同。昨天你见到的，是都城尸鬼，全国没什么群体了，在渠大和姜老的运作下，他们也能融入社会，不至于其他地区那样，被剿灭。昨天他们对你出手，也是出于自保，但是进了渠大摄影楼，他们不会贸然对你出手。”

渠大，听起来是个很有领导力的尸鬼。

陈一鸣又点点头：“就像陆子凡那样，真想不到是尸鬼。和人类基本差不多。”

听到陆子凡的名字，阿曜鼻间冷哼：“她事儿最多。”

申峰又继续说：“年轻气盛，也正常。一鸣，你在这里还算安全，出了门，哪怕是学校也危机重重，GCU大概会继续跟你来往，都城片区的尸鬼更会盯着你，随时可能……我也不愿看到悲剧发生，渠大认为，你当下有两种选择。”

“一是加入GCU，你得有军旅资质，还需要通过训练营集训筛选，才有可能正式入职。走这条路，难度系数更高。”

陈一鸣摇头，只觉得天方夜谭：“万里挑一的军人才能进入GCU，我是进不了的。”

斐月附和着说：“怎么能让他去GCU，抛开进不进的了不说，就算奇迹再现，他进去了，那更是尸鬼的攻击目标了，说不定连对策会……”

申峰及时打断：“对，你知道有关栗子的消息，光都城片区的尸鬼就不会放任你，以及你知道了我们的底细，你进去，我们来日就是敌人。”

斐月靠近他警告似的说：“我为了昨晚的壮举，一定第一个站出来消灭你。”

陈一鸣有些哭笑不得：“你们想太多了。前提是我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进，但是百分之一都是没有的。第二种选择是什么？”

申峰说：“和我一样，加入渠大。”

饭桌上的人齐看向陈一鸣，又看看申峰，既吃惊，又好像情理之中。

陈一鸣有些恍惚，心中也开始掂量，他又让自己冷静下来，直视申峰的眼睛：“我需要怎么做？”

“倒不用你在人类社会为非作歹，有了渠大的庇护，他们不会再排斥你。用你在人类社会的身份，为他们提供便利，只要他们能平安无事……我为他们做的，就是这个摄影楼，给他们生存的依据，有检查的，需要各种证明的，需要和人类接触的，也是我作为店长去办。没事也拉些生意来，这些都是基础的。”

陈一鸣掂量自己，他只是个学生，还没有申峰的本事，要说帮助这里的尸鬼，他一时难以想出自己的价值。

“我现在，好像也帮不了你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