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身处夜幕下，但方源凭借夜视效果，依旧能把远方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这片土地显然已经被犁过一遍，到处是坑洞，好在也未见一人一怪，姑且还算安全。

东边的大海结了冰，浮冰面和雪原的颜色不同，是天桥的材料。嗯……天桥。

“你们身上还有船吗？”方源问道。他背包里还有一艘船，他都不记得这艘船是哪里来的了。

“我这里还有一艘。”白禾欢拿出一艘船。

如此便够用了。方源和白禾欢把船放下，白桐上了方源的船，方源在前方划桨。

上次在冰面上只是做一名乘客，而这次亲自划桨，对方源来说又是一个别样的体验。何况这冰面比天桥宽敞得很，可供他肆意游荡。尽管是第一次划冰船，但方源很快便掌握了技巧，灵活地躲闪着冰刺，向东边划去。

噗——

方源突然听到下方传来一声巨响，不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感到直直地向下坠落，这感觉对他来讲不算陌生。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偷袭了。

伴随着扑通一声，方源的船只稳稳地落在水面上。

“冰裂了！”方源很快反应过来，冲上面大喊一声。

白禾欢划着船，来到冰窟窿附近，冲两人喊了一声：“没事吧？”

“我们都没事，马上就上去，只是这船可能收不回来了。”白桐说道，从船里站了起来。站在船上跳上冰面不难，但到了冰面上，要收回船可就不容易了。

“你们还有船吗？”方源问道。

“没有，连木头都没了。”上面的两人都摇摇头。

四人要齐头并进，看来是没法在冰面漂移了。

“有些奇怪。”安元星沉声道，“这附近又没有光源，冰面怎么会突然破裂？”

安元星话音一落，似乎是在回应他的声音一样，方源突然感觉身体一沉。伴随着扑通两声，两人直直地落入水中。

在寒冷地带住过的人都知道，掉进冰窟窿可比掉进流动的河水里危险得多。一是气温寒冷，落水者更容易失去知觉；二是大部分地方都被冻着，从冰窟窿里钻出去可不容易。

一落水，方源立刻浑身一激灵。冰冷的水浸泡着他的身体，似乎要夺走他身体的所有温度。方源浑身颤抖起来，牙齿都开始打颤。湿透的盔甲和棉衣几乎失去了保温效果，紧紧地贴在方源的皮肤上，原本的保暖神器似乎也成了要他命的魔鬼。

方源扑腾了两下，勉强扭过头看向白桐。后者下沉得更深，面部狰狞，双眼迷离，似乎已经在失去意识的边缘。方源一咬牙，本该向上的他反倒向下游去，一挥手，一把抓住了白桐的胳膊，再使尽吃奶的力气把他往回拉。两人就这样一同回到了水面上，这才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