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和觅樱悄悄的溜进院子里,趁着没人发现跑回屋子,觅樱给安若换好衣服,整理好妆容,安若准备去陪爹爹和霖儿吃晚饭,她不忘叮嘱觅樱:“今天的事,你万万不可和家里任何人说起,如果哥哥知道了,定少不了一顿责备。”
觅樱答道:“你放心,姑娘,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安若出了屋门,到厅里吃晚饭。
陆家爹爹和霖儿坐在桌前,两手托着头,霖儿看到安若进来,哭丧着脸说:“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都要饿死了。”
陆家爹爹关切的问:“若儿,今日到哪里去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为父担心坏了,以后可不要这么晚回来。”
今日与往常的菜色并无差别,也还是雕花蜜煎、鸳鸯炸肚、炙鹿肉、麻腐鸡皮、莼菜鱼羹这些菜品,多了一个凉水木瓜的甜汤,安若口渴的紧,吃了好多碗甜汤,霖儿不高兴了,半个身体护在这盆汤上,两个人争抢了一番,安若突然觉得,能在爹爹身边,和霖儿一起闹着,真的好幸福。
安若想到昨天元宝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应该要表示一下感谢,她决定午后去找元宝,请他吃顿好的。
爹爹到铺子去了,安若吩咐觅樱在家陪霖儿,如果自己回来晚了,就不用等她吃饭。自己则跑到了鸿运楼找元宝。
她向小二打听道:“小二,你们店是不是住着一位长相英俊,大概十六七岁的少年啊?”
小二皱着眉头:“唉,您甭说是长相英俊的,就是那歪瓜裂枣的少年都不在我们这里了,刚刚都被金陵衙门的差役带走了?”
“带走了?他们为什么抓人?”安若急切的问。
“我也不清楚,官差们来了以后,挨间的盘查,店里住的,凡是年轻男子,外地口音的,一应抓了去。”小二很是无奈。
安若急忙赶到金陵府牢狱,给看门的两个狱卒一把碎银子,问道:“差役大哥,今天是不是抓了很多年轻男子,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其中一个狱卒说:“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吧,昨天不知道谁那么胆大,敢在太岁头上动图,抢走了太保三公子的小妾,还打伤了三公子,三公子现在卧病在床,据他透漏,是一个年轻公子,听口音像是外地来的。所以今天啊,金陵半个城客栈里的年轻男子都被抓起来了,等把剩下几个客栈的人抓齐,他们会抬三公子来认人。”
安若一听,顿觉不妙,若元宝被认出来可就糟了,说不定还会丢了性命,她忧心忡忡的问:“我有个亲戚也被误抓了,他可是一等一的良民啊,只是来金陵经商,老家刚发来信儿,说他老母亲没了,让他赶紧回家办丧事,有什么办法能救他?能不能引荐一下狱头大人,花多少钱都可以。”
刚才回话的那个狱卒接着说:“这次事情闹的大了,怕是狱头也不敢收你的钱。”
“那就没别的办法了吗?”安若追问道。
“你们若是认识朝廷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说不定狱头能通融,放走个把人关系也不大。”狱卒看她一个小姑娘,也没为难她。
安若边走边想,哥哥是无论如何不能去找的,找了哥哥,一切就露馅了,以哥哥的脾气,不但不会救元宝,还要连带着罚她,到时候就更糟了。
她开始焦虑起来,元宝是一定要救的,元宝因为帮自己陷入如此的危险境地,现在自责也没有用,要打起精神来想办法,可是她初到金陵,相熟的,除了沈家就是表姑家,去找他们帮忙,能不能救人是一回事,可以肯定的是,不出一日便会传到哥哥的耳中了,还不如直接去找哥哥来的方便。
她不由自主摸到了萧昱公子给他的令牌,又想到萧昱公子如今正和北翼使臣谈判,不一定在府上,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安若来到靖北王府,侍卫看见她来,高兴的上前招呼:“陆姑娘是不是来找我家公子?”
安若行礼道:“正是,不知萧公子今日可在府上?”
“在的,在的。陆姑娘稍候,我这就通禀。”侍卫非常热情。
萧昱在府上还真是令安若意外,不一会儿萧昱就带着楚余出来了,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陆姑娘,今日怎有空过来,陆伯父的病情如何了?”
安若现在没心情跟他叙旧,心事重重的说:“多谢萧公子挂心,我爹爹已经大好了,萧公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萧昱看出她有心事,邀请她到府里去坐坐,安若很是着急的拒绝了。
萧昱四下张望了一下,带她到门口的大树下,安若开口:“今天我来,是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萧公子能帮我一个忙。”
萧昱一脸认真的说:“陆姑娘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的,决不推辞。”
安若就知道萧昱一定会帮她,在她的心中,萧昱就是个顶顶靠谱的朋友,现下心放下了一半,她面色缓和了一些,说道:“今日,我有一个朋友,被金陵府给误抓了,不知萧公子能不能帮忙说说情,放了他。”
“噢”萧昱思忖了片刻,“陆姑娘,我去备车,我们即刻就去。”
安若一脸吃惊,萧昱虽说是个顶顶靠谱的朋友,可她没想到他竟这么爽快的答应了,连是谁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