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旭的声音还赶不上猫叫声大。

“旭郎。”

愣愣地看着东方旭，白紫苏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我是来向白姑娘辞行的。”

听了这一声，白紫苏眸子一顿，目光向下一移，这才发现原来在东方旭的手中正拿着包袱。

他……要走。

心口一颤，白紫苏突感自己有些呼吸不畅，他要走，他为什么要走呢？他是在躲自己吗？他为什么要躲自己呢？是因为自己昨日向他表明了心意吗？他真的一定点儿也不喜欢自己吗？

见白紫苏一直不说话，东方旭也不敢抬头，他低眸看着地面，轻声道：

“白姑娘，我……我要走了！”

一语落下，东方旭不在说话，白紫苏也不说话，清晨的酒馆本就寂静，此刻好像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会显得格外刺耳。

看着面前低头的少年，白紫苏不知怎了，鼻子竟然一酸，他要走！他凭什么走！凭什么说走就走！

自己的仇还没报呢，他凭什么走！他害了老大和锦姐姐，他还害了自己的千年修为，他凭什么说走就走！

既然他从来都没喜欢过自己，那他为什么要做那种梦，为什么从来都不推开自己！

嘴里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实际上他与自己之间不也就差了那最后一道窗户纸。

装模作样！道貌岸然！前世今生他都是这副样子！

东方旭，你凭什么以为你想走就能走！你不是想走吗，我让你走不了，我就是让你走不了。

吸了下鼻子，白紫苏抬头看向东方旭，强做柔和。

“旭郎，我能再有最后一个请求吗？”

不给东方旭说话的机会，白紫苏直接开口。

“你能再陪我一天吗，最后一天。”

拽紧手中的包袱，东方旭甚至不敢去看白紫苏一眼。

自己身为道士，如今已是犯下大错，自己怎么还有脸留在这里，自己怎么还有脸面对白姑娘。

“算……算了吧！”

轻声落了一句，东方旭转过身去，便要直接离了醉仙楼。

白紫苏见此，忙着开口喊着：

“最后一天，行吗？”

“过了今日，我便与你一般，离了醉仙楼，在不做歌妓，我会如你所愿，出家为尼，最后一日，你陪我最后一日，行吗！”

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虫子正一口一口的啃食着东方旭的心口，他心里是明白的，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和白姑娘有过多的接触，可正如白姑娘说的那般，今日是最后一日……。

“那……只有一个上午，晚上我就走。”

淡呼一口气，白紫苏觉得一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东方旭，我不会让你走的，就算是困，我也会把你困住。

与东方旭在这条热闹的街道上并立而行，两人一个看着对方，一个紧盯着地面，四周的一切就好像与二人毫无关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