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臣自知劝不过,应了下来。心里却有不满,这虎皮为何等珍贵之物,王公贵胄得此都是当作珍宝,要么在军中悬挂示威,要么当成王侯的软垫或毛毯,这殿下居然要破坏这完美的周身,拿去给女人做鞋?!已然送了一只幼虎,居然还不够,哎,他原以为殿下是不近美色之人,没想到,如今也被女人迷昏了头。
不过家臣也想到,这成年白虎是殿下主力打下来的,自是应他吩咐处理,况且捕捉来的麋鹿也有十几头,他们随行的家臣和部下冬日也都能捞到皮靴穿,也并未因宠妻苦了他们,这家臣想着自己确实不占理儿,除了照做还能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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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洁白的虎皮,经西州有名的绣娘之手,做成两双外皮内绒的鞋送至了南辰王府。那翘头履,通身是雪白的虎皮,周身还有一道浅黑色的虎纹,内里是虎皮本身带有的皮毛被缝制在了上面,前尖还镶嵌一块指甲大小的羊脂白玉。
起初时宜婉拒:“ 殿下,我无功无禄,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她念起他平日里的节俭。
周生辰:“这便是明年的生辰礼了,这样我也不必想着明年该送你什么了。”
时宜命婢女接过,裣衽一礼,迎上周生辰的灼灼目光,莞尔一笑。
送礼这事儿,周生辰总能找到很多理由。
那虎皮鞋配在时宜衣裙下,格外秀美端庄。
时宜穿起,果真是舒适保暖,且还防水防风,踏足了雪地湿径,绫袜也未染分毫潮湿,小脚仍是暖烘烘。鞋身沾染的污渍也可被尽数擦去,不留一丝痕迹。连踩至那草稞中,也未见一丝刮痕。
那双虎皮缝制的鞋引来府中为数不多的女眷羡慕不已,那章嬷嬷更是看见便移不开眼,又瞧瞧自己双脚踩的布鞋,不禁啧啧感叹,嫁给王侯就是好,这虎皮做的鞋,西州城中怕是没人嫩享受得到。
两个女徒弟晓誉和凤俏瞧见,也是好奇,羡慕外加酸意五味杂陈。“师父自己都没舍得拿来做鞋,也没舍得做虎皮毯,倒是给王妃拿去做鞋舍得了。”
“不过你看小师娘,现在冬日里也能出来踩雪赏梅,那鞋真是,又好看又保暖。”
“是啊,羡慕啊,你就自己去猎一支白虎,师父都说了,咱们自己猎回来的猛兽随咱处置。”
“......你说的好像猎虎和猎兔子一样似的”
整个冬日,时宜便常踩着这双鞋踏雪寻梅,于落雪中吟诗取材。
万里溪山同一色,不知何处是梅花。她常抱着几株红梅至周生辰书房中,插至瓷瓶中水培,待到绽放之时落笔作画。
周生辰也常在一旁指点一二。在书房无人之际便不自觉靠得近了些,二人交颈作画,清逸幽雅的香气扑鼻,梅花香和她的香气交缠,沁他心脾,花影朦胧,待对视到她俏丽的眉眼,血管毛孔倏地像被打开一般,望着她的明眸不觉开始浮想联翩,浑身燥热,待时宜环住他,索性也不再等待,将小人儿抱至寝房偷个香去。
许是他的这两件礼物送的合她心意,时宜频频主动献香吻,夜里也往往纵着他胡天胡帝,清晨时更是抱着要去练武的他嗲声嗲气不肯撒手,只好惹得血气方刚的周生辰重回塌间再战几个回合,把她弄得服服帖帖了才起身,有几次差点没赶上将士们的晨起打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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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生辰:送对礼能得肉吃,妙哉
时宜:阿嚏,听说有人在背后说狐媚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