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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艰难抉择

“可欣,我要吃香蕉。”

“好,我马上给你剥。”李可欣笑着说。

“可欣,我想喝水。”

“好,我马上给你倒。”……

一晚上,王奕伦不停地要求这要求那,此刻的他就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李可欣好脾气地笑着一一应允。

其实晚上安排王奕伦吃完晚饭,李可欣就开始心神不宁,她担心柯瑞辰的情况,很想过去看看他。王奕伦看出她的心思,心中不是滋味,于是不停地叫着,反正他现在是病人,任性一点也无妨。他知道可欣在等着自己主动说让她过去看看的话,他真的差点就要说了,可是小小的自私的念头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他真的不能说服自己,他怎么忍心让可欣离开,柯瑞辰此刻必定是虚弱的,滥用同情心的可欣会怎样,他简直不敢想象。他在心里说,柯瑞辰,原谅我吧,原谅我的自私,你深爱可欣,我也深爱着她。没有她,我的生命将回复到从前浑噩的状态,所以我一定不能放手,我绝不放手。我不要把她送回你的身边。

王奕伦一直不开口,李可欣只得无奈地笑笑,继续不停地忙碌着。

晚上九点半,王奕伦仍然缠着李可欣给他讲故事,李可欣边想边讲,什么《海的女儿》、《白雪公主》这些她小时候最爱的童话都搬出来了。终于,王奕伦终于沉沉睡去了。

李可欣站起身,伸伸懒腰,觉得困意袭来,准备和衣在旁边的床上躺一躺。此时,她听到医院的走道上有紧急的跑动声,她的心不由得悬起来。她打开房门,程小羽正急急忙忙地冲过来,她带着哭腔拉住李可欣的手,“可欣,瑞辰他……你快去看看吧。”

李可欣回头看了一眼王奕伦,见他睡得正香,于是轻轻地带上房门,随程小羽来到了柯瑞辰的病房。

病房里,医生们正在采取紧急措施,进行心脏起搏,监视器显示柯瑞辰的心脏跳动越来越弱,柯珊已经哭得不能自持。程小羽对主治医生说道,“医生,这是柯瑞辰最亲的人,让她试试吧。”

“好,你随我来。”医生让李可欣坐在病床旁,让她紧紧握着柯瑞辰的手,“就这样,你要不停地呼唤他,然后讲他最为牵挂最难忘的事情,明白吗?”

李可欣早已泪如雨下,柯瑞辰双手冰凉,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她心痛不已。在医生的示意下,她开始回忆起来,“柯瑞辰,是我,我是可欣。还记得吗?小时候我被小伙伴欺负,你放学后拦住他们,结果被他们一帮人狠狠地揍了一顿,脸上手上都是血迹,我当时还骂你笨呢。可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了。瑞辰,你醒醒啊,你说过要一辈子保护我的,瑞辰,瑞辰……”在李可欣的呼唤声中,医生们惊喜地发现柯瑞辰的手指动了动,医生让李可欣继续。

“瑞辰,你说要带我去巴黎德薰衣草庄园,给我一个紫色的浪漫婚礼的,我一直都记得,你可不能反悔哦。你快醒醒啊,瑞辰,薰衣草盛开的季节就要到了,我们一起去,好吗?……瑞辰,瑞辰……”柯瑞辰的眼角留下了泪水,同时,监视器显示心脏跳动正在恢复正常,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主治医生感激地握住李可欣的手,兴奋地说,“谢谢你,奇迹,真是奇迹。”

其实,王奕伦并未熟睡,李可欣离开时,他就醒了,并一路跟随而来。刚才站在门外,他听到了李可欣深情的呼喊,也看到了这感人的一幕,他的心痛得无法自已。他爱可欣,可是偏偏迟了一步,可欣和柯瑞辰有那么多美好的刻骨铭心的过往。而现在,柯瑞辰是多么地需要可欣啊,他能再和他计较吗?现在惟一能做的,也许只能是放手,可是,他的心却生生地痛,像被剜去了一大块。他悄悄地回到病房,闭目装睡。

可是怎么也睡不着……天蒙蒙亮时,他终于做出了有生以来最难的决定,放手,成全哥哥和可欣。看到他们幸福,对自己来说,也是件快乐的事吧。尽管内心早已千疮百孔、万般不舍,他却只能做出这样无奈的决定。

第二天一早,王奕伦打开房门,就看到李可欣和程小羽站在走廊尽头,在说些什么。

“可欣,瑞辰就交给你了,不然,我怕他难过这一关。”

“好的,我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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