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一行人坐着马车缓缓下山,最近天气晴朗,空气清新,太阳光笼罩在大地上,将身上照得暖洋洋的。
沈长毓将车窗上的帘子都掀开,半个身子趴在车窗上,懒洋洋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路旁大树上的新芽已崭露头角,树下还有那高高低低的野草,长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路边的山茶花也竞相盛开,红的、粉的、白的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堂姐,你看那白山茶花瓣上还有一丝丝红条,真稀奇!”
沈长月回应道:“此花名叫‘挂线嫦娥彩’,因着像是美人梳妆时不小心划破了脸颊,留下一条条红痕,故又名‘抓破美人脸’。”
沈长毓崇拜的望着沈长月,“阿姐,你可什么都懂,我要是像你一样就好了!”
沈长月宠溺的看向自家堂妹,“毓儿,不要这般妄自菲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年岁还小,等你像阿姐这般大,定懂的比阿姐还多!”
听着堂姐宽慰的话语,沈长毓顿时心情舒畅了起来。
行至半途,众人都有些乏了,见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一行人便准备下车休整一会儿。
马车有些颠簸,好似摇床一般,宣哥儿在这轻微的颠簸中早已熟睡,脸蛋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今日上香轻便为宜,随从不宜过多,英国公府的女眷们都只带了个贴身丫鬟、两个驾车的车夫及两个家丁,乳娘并未随行。
虽已是早春,气温稍暖,可到底还是寒凉,成人许是能经受得住,但幼儿怕是难以承受。
王氏担忧宣哥儿感染风寒,不准备下车,“月儿,你们两姐妹下车歇歇脚,娘就留在此照顾宣哥儿。”
长月上辈子养育过孩儿,知晓幼儿怕风,遂答道,“我和毓儿下去洗把脸,稍后就过来替娘亲,好些时日未曾出府了,您也下去透透气!”
长月两姐妹在溪边稍作梳洗,又折了一捧山茶花,便上了马车照顾宣哥儿,换王氏下车。
宣哥儿躺在长月怀中时,便悠悠转醒,见娘亲不在便作势要哭,长月两姐妹忙的逗他开心,未曾注意到车窗外的危险。
等沈长月听见声响往窗外望去之时,只见一群贼寇飞快地从另一侧山谷冲了出来,将她们团团围住。
因着走的是官道,路上香客行人众多,料想贼人不敢青天白日在官道上作乱,遂未带过多随从,哪想贼人会如此胆大包天。
贼匪过来之时,老夫人与沈长月等人都已登上马车,丫鬟家丁们也都围在了两架马车周围,但王氏及丫鬟若福正在溪水边梳洗,一时间,两人竟落了单。
贼匪头目观王氏的穿着打扮及周身气度,料想必定是高门主母,顿时一把劫持住了王氏与若福,将刀架在了王氏脖子上。
刀在王氏的脖子上划出了血痕,贼匪嘴里叫嚣着,“将你们的财物都拿出来!”
长月见母亲被劫持,心中焦急万分,将特制作的小弩藏在宽大斗篷中后,便立马起身与劫匪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