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远是正月二十六回到陆家的,当然,一同陪他回来的是前阵子寻到他并陪着他逛了大半个燕北的陆之章。
“这是……”老夫人看着手中烫金描画的贴子,眸中既激动又有些不敢相信。
“伯祖母,这是燕北王府的花朝节的贴子。”陆之章笑着接过老夫人的话道。
“是,我知道……只是,燕北王府怎么会给我们陆家贴子?”意识到自己刚刚似有些沉不住气,老夫人忙敛了神镇定的望着陆之章寻问道。
这些年,因为二老太爷的缘故,陆家在燕北也算是排得上名号,但比起燕北那些底蕴深厚的豪族世家来说,陆家仍旧显得根基尚浅。二老太爷虽说已官至礼部尚书,但县官不如现管,再者,二老太爷年岁大了,而陆家年轻一辈在官场却没有接得上去的人。因此种种,除非一些盛大活动燕北王府会给燕北各地豪族富户发函知会一声外,那些私人举行游园赏花什么的贴子素来只有与燕北王府私交甚厚或是燕北那些老牌世家的人能接到,而陆家,显然不在其中。
“这说起来也是巧。上次我与修远不是去咱们陆家在盛阳城的别苑吗?谁知在那就巧遇了燕北王府的二公子,修远与他还聊得挺投机的,只是当时二公子没表明身份。不想,这次我与修远再去盛阳城的时候又遇到了这位二公子,几番闲聊下来,二公子便给了我们这张贴子。”陆之章笑着解释道。
“原是这样呀!”老夫人很是高兴的点了点头,末了,她笑着对两人道,“你们一路回来也辛苦了,快回去歇着吧。”
“伯祖母,那孙儿便先告退了。”
“晚辈告退。”
两人各行了个礼,随即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人一走,老夫人便将桌上那张烫金描画的贴子又拿了起来放在手里仔细端详着。她没有说话。
“老夫人是在为难让哪位姑娘去燕北王府赴宴吗?”张嬷嬷垂首看着老夫人小声的道。
老夫人抬眸看了张嬷嬷一眼,随即轻叹了一口气,“我身边这么多人,也就属你最懂我的心思了。”
这张贴子不仅仅是花朝节的贴子,更是踏入燕北那些名门望族圈的入门劵。不管是对陆家的姑娘、公子来说,就是对此刻的陆家这说,这张贴子也是珍贵无比的。
可这样珍贵的贴子,她将要它交到谁手里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了?
“旁的姑娘奴婢不敢说,不过……老夫人定会准许四姑娘去的。所以,老夫人只要想好另一个和四姑娘同去的姑娘是谁即可。”张嬷嬷微笑的看着老夫人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让四丫头去?”老夫人说着朝张嬷嬷挑了挑眉。
张嬷嬷一笑,“老夫人又在逗奴婢了不是?四姑娘若不去,只怕文家公子心里该不舒服了……”
老夫人看了张嬷嬷一眼,随即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