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说：“那快洗洗吧！换上衣服，一会跟我去炮楼站岗，好好表现表现！”

天狗装出一副难为的表情：“柱子哥！大鹏哥！你们能不能出去，我这当着你们面儿不好意思脱。”

柱子等人哈哈大笑起来，特别是柱子：“你小子是不是小鸡子还没长开，怕我们几个笑话你！”

天狗只能假装害羞，默不作声。

几人笑了一会，柱子说：“走，别整三小儿了，咱们去炮楼看看，让他自己收拾收拾！”

天狗是怕脱了衣服被他们看见肚子上的枪伤，怕引起他们的怀疑，才出此下策。

几人走后，天狗插上门栓，在木盆里洗了个热水澡。把四五个月没剪过的头发用麻绳在脑后扎了个辫子。换上新发的衣服和鞋，将自己脱下来的已经发臭的衣服塞进了炉子。

随后的三天，狗剩子跟在柱子等人身后兢兢业业的看护叶家大院。叶海涛和管家聂扒皮闲来无事会来炮楼查看，可叶聋却再未露过面。

这三天天狗将炮楼和大门处的岗哨位置和什么时间换岗摸了个一清二楚。

叶家大院一共29个护院，清一色的都是日本造的金钩步枪，也就是日军已经淘汰的30式步枪。聂扒皮身上长期背着一把毛瑟c96，叶海涛的枪是一把马牌撸子。

29个人中只有两个人没有配枪，一个是天狗，一个就是狗蛋儿。他俩都是刚进叶家大院的，狗蛋只比天狗早来了5天。按以往的规矩，想拿枪还得考察个十天半个月。

这三天，天狗发现和他一个屋这四个人各有特点。柱子狐假虎威外强中干，大鹏就是柱子的跟屁虫。狗蛋儿少言寡语、性格温和，经常被柱子呼来喝去。唯一引起天狗注意的就是这个山子，这人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随波逐流。可山子的眼睛里像是藏这些东西，让人琢磨不透。

这天下午，大家换完班回到住处。柱子和大鹏二人跑去另一个屋里赌骰子。山子狗蛋儿和天狗三人都有些乏累，便躺在炕上休息。

狗蛋儿很快便打起了呼噜，天狗装了一袋烟点着开始吞云吐雾。

山子倚在行李卷上闭目养神。

“山子哥，你咋不去赌？”

“我啊！我不得意那口儿。再说了十赌九输，输赢都没意思！”

“喔，我也没赌过，就是好奇问问。”

山子坐起来也装上一袋烟，天狗连忙从炉子里夹出块炭火给山子点着。山子笑着说：“这不像你啊！我可听说了，你来哪天老猛了，一掌就把青石条劈两节了！大少爷和老爷还挺赏识你的。手头这么硬，为啥不狠一点！这样才能在这大院里站住脚！”

“狠不起来，哪天是饿急眼了。”

山子抽了一口烟，凑到天狗身边小声的说：“这就对了，低调点是好事。咱们这院里卧虎藏龙，据说还有外省的逃犯和东北军的逃兵。厉害的大有人在，你年轻就该低调点。柱子、大鹏、狗蛋更不用说，都白吊费！柱子就是看着唬人，动真格的我让他一条腿！”

天狗说：“难怪他不敢使唤你？”

山子说：“他也就配欺负欺负狗蛋儿这样的，我他妈打心眼里瞧不起他，出去欺负老百姓就他最嘚瑟！我他妈心软，对老百姓下不去手。”

天狗说：“山子哥，你条汉子！”

“呵呵，可是老爷和少爷不待见我这样的。就得意柱子那种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