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下死得死，伤得伤，高台上却是安静得很，晋荀奕见秦修和顾厚一直纠缠却没个高下，趁着顾景兰一门心思扑到那两个人身上时，他冲着角落里的太监微微勾了勾手指。

待太监走了过来，晋荀奕用手背挡住嘴，跟太监说了两句话，挥手让太监离开，“去吧。”

可太监却没回到他原本站着的位置。

顾厚和秦修两人来来回回，一直都处于平手，谁也没占过上风。

只不过，时间久了，耐心总会被磨灭完，秦修眯着眼睛，一脚上前在地上滑行，指尖轻轻一弹剑柄，剑便飞一般朝顾厚射去。

“嘶……真是大意了。”顾厚本来是专心致志都在打斗上的，可余光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就愣了那么一下，差点丧命于此。

秦修挑了挑眉，冷哼了一声。

顾厚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再次进攻。

可，眼前那抹身影却是愈发明显，他甚至看到了农家女惊慌失措的表情，还有她身旁驱赶着她的太监。

该死……

他上次在宫中见了农家女，只不过当时在各种原因之下，他没能把农家女带走，本想在今日与她一同离开，然后他们一行人远走高飞，找个清净的地方度过余生。

顾厚心里念着农家女，却突然见农家女的身影消失不见了，顾厚嘴巴微张，整颗心都扑在那个角落。

秦修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顾厚的失神，不过战场上绝对不会给敌人留后手，冷喝了一声，想着唤回顾厚的思绪，手腕一转，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朝顾厚攻去。

“噗……”顾厚的确听到了秦修的声音，只不过又往那个角落多看了一眼，回神回晚了一步，抬眼看到闪着银光的剑时，已经来不及躲闪，心脏受了一击，温热的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咣当。”是顾厚手中的剑落地的声音，顾厚瞪大了双眼，身体也跟着缓缓倒下。

顾景兰已经在高台上看呆了。

直到全场安静下来，顾景兰听见风声，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精灵般的眼眸被泪水所填满，再也不顾什么，一股脑往高台下跑。

“哥哥……”顾景兰撕心裂肺地喊着，脚下一滑直接摔在了台阶上。

膝盖磕到了水泥上，痛意直达心底，可她却顾不上这些，跌跌撞撞又爬了起来，无论如何，一双眼睛从未离开过顾厚。

“哥哥，等我。”她在高台上看的清清楚楚，那一剑可谓是快准狠，刺到了顾厚的心脏上，秦修的剑，乃是百年一遇的好剑，她哥哥，怕是九死一生了……

全场人的目光聚集到顾景兰身上，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秉着呼吸忘记说话。

哪怕只是看着，他们似乎都能感受到顾景兰的绝望与悲伤。

“让开！”顾景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生生把秦修推到一边，自己“噗通”一声跪到地上，颤抖着双手去触摸顾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