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依旧很快,不知道秦修到底来了多少次御膳房,哪怕次次不见顾景兰,也从未消磨过他的耐心,就好似,他没有下限似的。
“秦王,不必再来了,御膳房这种地方,怕是有失秦王的身份,别被别人笑了去。”
当秦修再次来的时候,王缮破天荒的拦在了他的面前,虽是跪着,但却没有一丝卑微的意思,秦修的脸一下就黑了起来。
修长手指一把抓过王缮的衣领,整个眸中全是嗜血的寒意,冰凉刺骨,直射进王缮的心中,“谁准你用这种语气跟本王说话的?还是王总管觉得,本王不是主子,什么人都能爬到本王头上来?”
到底是尊卑有别,王总管虽在宫中地位不低,但总归没有秦修尊贵,感受到秦修松开自己而重重撞到墙壁上时,王缮的头一懵,旋即反应过来,弯着腰,“不敢,秦王何等尊贵,自然不是我等可以冒犯,只是今日着实不太方便,景兰昨日感染风寒,怕感染给秦王罢了。”
面对这满身戾气,外界流传地杀伐果断的男人,王缮还是有些怂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靠什么撑到了现在。
刚刚平息下的怒火,立马又蹿了上来,“风寒?”
秦修一双手握地咔咔响,杀人不眨眼的他,正带着他满身骇人的戾气盯着王缮,仿佛只要王缮说错一个字,便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结局。
“是。”王缮狠狠吞了一口唾沫,“宫里最近流传着风言风语,景兰无意间听去,心情不好站在风口处吹了大半晌的风,这不,早些时候已经咳的不行,身子也虚弱的不像样。”
这话,虽是说顾景兰病的多重,意义却不在此,秦王这般聪明的人,应当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果不其然,秦修眉毛挑了挑,宫中流言蜚语他也听了不少,并未想过会给顾景兰带来此等麻烦,只是微微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软了下来。
“既然如此,本王还有事情,让她好生歇着。”说罢,正转身离开,王缮甚至做好恭送的准备,秦修猛然又转了身,盯着御膳房,“如果不行,就去请御医,说是我的吩咐。”
待秦修彻底消失之后,御膳房才走出一位满身白衣顾景兰,站在那里屹立不动,面色虽微白却无大碍,哪里是感染了风寒的样子?“大哥,谢谢你。”如果不是王缮冒着生命危险,秦修怎么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如果刚才秦修没有这般轻易妥协,非要进御膳房查看一番,便也是无可奈何,露了陷,倒霉的还是王缮。
王缮有些不自在甩了甩手,踱步进了御膳房,边清点食材边说道,“要不要一块吃个饭,当然,是我宫外面的家。”
顾景兰进宫开始,还从未往外出过,而身为御膳房总管,出宫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当即,顾景兰便笑弯了眼,“当然。”
随着王缮的脚步,东拐西饶的,终是来到一处宅子前,这处宅子虽称不上多豪华,但也算朴素,优雅,一如王缮这个人这般干净。
听到响声,一对老夫妇便迎了上来,头发虽已半百,但精神却比男子都要精神,尤其是看到王缮后,更是开心,“缮儿,这位是?”说着,老妇人转头看向了顾景兰。
“顾景兰,我徒弟,也是我认得妹妹,在厨艺方面颇有造诣,孩子没佩服过多少人,景兰便算一个。”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行至桌前,桌上,满目琳琅的饭菜,皆是两位老夫妇亲手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