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幸福场景在雨阳月和海莺眼里却是绝对的险境，因为这正意味着他们已经落入神祈的能力之中。

两人立刻不约而同地看向神之血，但同样出乎两人意料的是，神之血依然平静的镶嵌在雨阳月的脖颈处，并未产生任何反应。

雨阳月“咦”了一声，又看向同样迷茫的海莺，试探性地问道：“难道对方能够无效神祈的能力？”

在两人之前的战斗中，神之血曾经睁开瞳孔，以响应雨阳月对世界真实性的质疑。这就意味着神之血有对“非原有状态”的监控能力。

但现在他们就像是坐着电梯到了一个绝对虚拟的世外桃花源，面对明确的质疑，神之血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同样的疑问也在海莺的心中生长，她看了看神之血，又把视线投向周围的环境。

他们原来乘坐的高档电梯，此刻已变成了狭窄的小木屋，已经受潮的木板上甚至还长着青苔，木头潮湿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一切都是如此真实。

在人群来往的街道对面，老式的商铺整齐排列，一个中年商贩正惬意的躺在折椅上看着杂志，对自己店铺前没有卖出的商品毫不在意。

海莺眨了眨眼睛，目光紧盯着对方，在商贩即将伸手去拿放在椅边的暖水壶的刹那，她低声说道：

“书中世界！”

只见那商贩悬停在半空的右手立刻垂下，身体全然放松，突然进入了睡眠状态。

“不是……”海莺摇了摇头，重新看向雨阳月，在她冷静的面容下，担忧情绪正在心里肆意生长。

“我的‘书中世界’是能正常使用的。”

雨阳月随着刚才海莺的视线方向看去，只见那商贩已经苏醒，此刻正张开手正四处张望，像是在问“我刚才不是已经拿了水壶了吗？”。

“但是，神之血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呢？”雨阳月仍然不敢相信。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海莺顿了顿，语气凝重，“这里是真实的世界，我们都是真实的人。”

海莺说完便闭上眼睛，摇着头道：“这是很麻烦的能力，而我们都没有能与之抗衡的手段。”

雨阳月列了咧嘴，眉毛挤成一团。他知道海莺对神祈的了解程度远在自己之上，连海莺都说麻烦的能力，自然不容小觑。

片刻后，雨阳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拍了拍还在感叹的侯佑平：“老侯，这些人，你认识吗？”

侯佑平显然是还沉浸在眼前的幸福景象之中，许久才反应过来：“啊？你，你说什么？”

雨阳月注意到侯佑平的眼眶已经湿润，联想到霾都那种压抑的氛围，他心里也是泛起一阵苦楚，于是他又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边。

“这些人，你有认识的吗？”

“哦？”侯佑平歪了歪脑袋，视线在来往的人群中移动，很快便摇头答道，“我没有什么印象。”

雨阳月“嗯”了一声，又向着姚胜兄妹问了同样的问题，他们的回答也和侯佑平一致。

“那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应该不是为我们单独创造的。”

雨阳月的语气中带着明显地不自信，于是他又看向海莺，希望对方能给出更为靠谱的分析。

但海莺的反应却是与雨阳月别无二致，她面无表情，语气消极：“真是这样的话才麻烦……因为这就意味着，这个世界不会受我们行为的影响。”

她的话在雨阳月听来已是十分清晰，海莺的“书中世界”是针对个人开展的能力，这种针对性同样会被被攻击者利用，双方才会有来有回。

包括霍霍的“虹皇香水”也是如此，当他针对特定物质或人使用能力，其优势与弱点则暴露无遗。

可现在的情况就完全不同，这个能力囊括了数不尽的人，甚至这些人的行为各自独立。

“这，这里是霾都内层？”姚婷率先反应过来，她疑惑地看着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