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铜树从石门前的深渊中拔地而起,又张枝舞杈般向我们头顶的溶洞上方凌空而上。铜树枝丫上吊着一具具已经风化干瘪的尸体,在我们手电光照射下,面目狰狞,怨气冲天。
河流到这里就是一片断崖,而断崖上是一块原生的崖壁,石壁中有道石门,石门后就一株铜树,再无别的去路。
我对眼前的景象十分不解,问小哩道:“这里已经没有其他通道,这条河如果是运河,那么运来的东西难道就从这断崖瀑布扔下去?”
小哩道:“我也是不明白,难道是我们理解错了?这条河不是用来运送石洞中画的那种特殊物质,那么河岸的石板上磨出的脚印又是在运送什么?”
钱无用听我二人什么都不明白,说道:“我看铜树延伸到头顶高处,那上面十有**有名堂,我们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在这里瞎琢磨,也琢磨出个所以然!”
他说完就要爬上铜树,我急忙呵斥他道:“什么情况都还不清楚,别轻举妄动!”
“婆婆妈妈的,老云!不是兄弟泼你冷水,你真的难成大事!”
说罢,露出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坐到了石门下。
我和小哩商量,向下去是瀑布深渊,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不如顺着铜树枝丫往上,再高的树,也有个顶吧。
四人整装出发,爬上了铜树,铜树上分出的枝丫跟多,每节高度都在一米左右,攀爬起来很顺手,只是我对铜树上方照了照,发现铜树上端依旧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心里有些后悔没有沿树而下。
树枝上挂的干尸也不知道在这里风晾了多少个岁月,已经干瘪剩下一层皮,估计是僰人征战时的俘虏,也估计是开采这里的奴役,都是苦命之人,我心里虽有些同情,但是人类社会在不断发展的历史前行中,避免不了要从黑暗到光明这个过程,心中悯情之外,更是要好好珍惜这个开明盛世。
此时上头的钱无用对下面的我们喊道:“上面有个石洞,要不要进去瞧瞧!”
我从下面爬到钱无用所站的地方,向他所指之处看了看,铜树对面是个石洞,我们吊着一枝伸向石洞的铜枝攀了过去。
进到石洞中才发现是个人工开凿的石室,石室内有一张石台一条石凳,石台有张羊皮卷,小哩小心翼翼把羊皮卷开,上面呈现出一片墨黑印迹,估计是溶洞内潮湿所致,以把上面的墨汁水化,看不出卷中所画。
“老云!你看这里怎么画这么多圆木!”
此时在石室内四处翻找的钱无用对我说道。
我和小哩走到他的身旁看了看他所说的石壁上画的“圆木。”
这些形如圆木的“画”,是利器用力在石壁上划出来的痕迹,圆木下方还画了一横,这是这种“一横”从上到下画了满满一个石壁。
小哩看了会,对我说:“圆木像是代表木材,而它之下无数的这种如一字的记号,可能是用来计数的!”
“木材?这个石室难道是个“统计室”?把木材都统计下来干什么?这溶洞内在大兴土木?建地下宫殿?”我听了小哩说的,自言自语道。
小哩接我的话说:“木材除了修建房子,还能当燃料!”
“燃料?洞内阴冷潮湿,用来取火吗?还是僰人无聊,在这里举行篝火晚会,或者聚餐吃烧烤!”钱无用这孙子见我和小哩聊的出神,打岔道。
我想到木头的浮力,急忙对小哩说:“难道那条河运的是木头?只要护送到溶洞口,就顺其自然漂浮进来,从断崖瀑布掉下去,下面应该是个大水潭,木材有浮力,不至于毁坏!”
小哩听了说:“木生火,用燃烧木材来熔炼那种特殊物质。”
我见这种推断说得通,那么他们又熔炼特殊物质来做什么?这株铜树,犹如通天入地一般。想必这一带盛产铜矿,才能浇筑出这等工程。
“救命啊!”巫巳忽然惊叫道。
我们闻声急忙把手电射向声音传来的石室大门处,只见巫巳身子一闪,好像被什么东西抱住了他的腰部,被提了上去。
三人奔出石室,手电往铜树上照去,一个长毛白猿一手揽着巫巳的腰,一手抓着铜树枝,极速往上攀爬而去。
巫巳身子瘦小,白猿体型巨大,加上四肢粗长,爬上铜树,如履平地。
我手脚并用往上攀爬追赶,怎奈力不从心,背部又挨了一拳,呼吸吐纳都伴随一阵剧痛。
“又怎能见死不救,只恨那黑衣女子还不现身!”我心里一阵着急。
爬了一阵,实在累的喘气如牛,撑在一根铜枝上呼呼换气,此刻小哩和钱无用赶到我身下,问我怎么样了?我说连个影子都没追到。
三人扶此携彼继续往上攀爬,还是不见巫巳身影。突然铜树对面又出现一个山洞,小哩说我们追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踪迹,会不会是白猿钻进了石洞中。
我们爬进石洞,这个石洞中洞窟很多,一时不知走那个洞窟,正在犹豫见,突听洞外轰隆隆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同时整个山洞开始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