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就是啊。”

姜炳文扫了一眼叶赫，指着施经纬和拉娜，怒不可遏的喝道：“你，你们。”

拉娜：“叶赫千户，你也看出些苗头来了吧，咋们再谈谈？”

叶赫思忖片刻，挥了挥手。室内的闲杂人等都退出，只剩下四人在。

叶赫：“姜大人，到底怎么回事？”

姜炳文将放在嘴边的茶杯又重重放在桌上，拂手走到窗边。

施经纬：“我来说吧，大家都知道仓颉吧。”

怎么忽然提起一个不相关的人呢？叶赫和拉娜都是大惑不解，姜炳文也转过头来。

施经纬：“仓颉就是造字那位圣人，史料记载仓颉造字成之日，天雨粟，鬼夜啼。有了文字便有了文明，为什么天都要哭呢？因为自此有了以文字害人，以文章杀人之术。”

叶赫：“施大人，你到底要说什么？”

施经纬：“千户大人稍安勿躁！每一个字，孤零零的，没什么意义，但是经过组合，成了一句话，一段文章，一份奏章，那就有意思了。正如证据，单独一个看不出什么，但组合起来，就有了意思，就像眼下的偏野村庄，山中闹鬼，铁矿，兵器，死掉的江湖中人，组合起来便是要故弄玄虚，内外勾结，意图谋反，而且还证据确凿，对不对，两位大人？”

叶赫：“施大人还是要说我等捏造证据，草菅人命？”

施经纬：“不敢，不敢！不敢我们可以重新做个组合，将这匹怪马和这个女子，加进去，再组合一番。这匹马是从哪里来的，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叶赫：“有何联系？”

施经纬：“当然有联系，而且联系大了。正如我刚才所言，文字也好，证据也好，按另一种方式组合，便会是完全不同的结果。有个叫宋义的人，就是那匹怪马拖着的灵位主人，他在很多年前，被本村村民害死了，而且还是全家。这个宋义有个女儿嫁出去了，又生一女，就是外面那个女子。宋义并非土生土长的本村人，他是从福建迁入，他有个弟弟迁到了别处。宋义全家被害死后，他的弟弟一直心存怨恨，宋义的外孙女也长大了，他的弟弟这时官做得挺大，有足够能力做一件大事，便想到了报仇，向全庄人报仇。”

叶赫瞅了瞅姜炳文，问道：“你说的莫非是？”

施经纬：错，就是他，姜大人！他找到了弟弟的外孙女，令她在山中操控那匹马，装神弄鬼，全庄人吓得魂不附体，不敢再上山，惶惶不可终日。如果他此时收手，也就罢了。可他尝到了报复的甜头，他知道山中以前就有山贼，山中还有口铁矿洞，庄内人曾经炼制兵器对抗山贼，虽然现在山贼没了，可那些武器还藏在祠堂的后山。盗挖矿石，私制和暗藏武器，都是朝廷决不允许的大罪，他思前想后，便顺势利导，将这一切一切串联起来，编制成了将全庄人打入地狱的整套计划。“”

姜炳文：“谁告诉你的这些？”

施经纬：“姜大人，不能怪我等，你外孙女什么都说了。”

李兴和一个士兵押着肖芸儿进来。姜炳文望着肖芸儿露出了笑容，肖芸儿望了望左右，偷偷一笑。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轻叱一声，姜炳文笑容凝固，脸色铁青，右袖一抖，现出一把短剑，他一个大步向前，右手的短剑往肖芸儿脖子上挥去。

肖芸儿吓得花容失色，忘了躲避，李兴将她猛的一拉，勉强躲过了那一剑，可紧接着姜炳文的一剑又刺来，肖芸儿脸色惨白一下晕了过去，叶赫尚在惊愕时，拉娜抽出宝剑，过来将姜炳文的一剑接住。

守卫的士兵冲入，姜炳文和拉娜视若无睹，一长一短两把剑在并不宽阔的空间里相互过招，剑光闪闪，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叶赫抽出了佩剑，一剑挥出，却是抵在了姜炳文脖子上。

姜炳文停住了招，问道：“叶赫，你干什么？”

“你怎么会武功？”叶赫长剑指着闯进来的士兵以及李兴，大吼道：“谁叫你们进来的，都滚出去！”

室内又只剩下四人，不过形势大变，姜炳文瘫坐在椅子上，他心头有股严重的受挫感，这种心情令他浑身显现颓废状。

叶赫：“姜大人，是不是该给本将一个明白。”

姜炳文气咻咻的把头扭一边，叶赫大怒，又抽出剑来，威胁道：“姜炳文，本将的剑可是没长眼的。”

姜炳文拍案而起，厉声叫道：“叶赫，别装无辜状，老夫帮了你多少忙，补过多少漏子？”

叶赫眼中寒光一闪，长剑径直刺向姜炳文的脖子，姜炳文袖中短剑抖出，却已是不及，姜炳文无处躲避时，另一把长剑飞来，将叶赫这一攻击消解。

拉娜：“叶赫，你也别扮猪吃老虎，那匹怪马就是你营中的。”

叶赫：“是他要向我借的，本将念在多年交情，将此马借给他，我又不知他会拿来做如此勾当。”

施经纬哂笑道：“叶赫大人想推得一干二净，也没那么容易，为何姜大人一找到，你便马上全力配合，并非是为了相知情谊吧。”

叶赫：“不懂你在说什么。”

施经纬：“铁矿这些年一直在开采，而且开采量大于往年，不过开采的并非宋家庄，而是叶赫千户你！地方驻军大将私采矿场，意欲何为？”

叶赫大惊失色，语无伦次：“你，你血口喷人！”

施经纬：“要不要咋们顺着洞口的道路和车辙，看能走到什么地方？”

听到这话，叶赫顿时震恐，心头大乱，持剑的手抖个不停，拉娜轻轻一拨，剑就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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