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屋子里走出来的么妹满脸喜意,苏爱国无语间,问着:“你嫂子有说要干啥吗?”
“不知道,让我叫你进去。”
婆娘还真会找时间有事!
最后,苏爱国只好叮咛,“有什么事赶紧说一说的,别耽搁太晚,这都几点了……我进去找你嫂子。”
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苏巧眉笑靥底下的欢喜。
过往邵承志会因她这笑容而心情愉快,可今天,在何凝芳点出那些话后,此时看到苏巧眉这副雀跃的模样,只觉扎眼又让人心底恶感顿生。
她是不是就这样笑着看着他,然后在他背后捅刀……?
邵承志只觉一阵恶寒,可同时,心底又遽起一股声音告诉他,一切未问清楚前不能这么认定一个人。
也是这股声音,邵承志才忍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厉声质问。
“工农兵大学推荐的事,你有没有插手?”
哪怕极力忍住情绪,邵承志问话难免透出了几分质问意味与冷意。
苏巧眉自然感受到了,面上的悦色顿时凝住,有些不解也不懂,便也迟疑的点了点头,“我和我哥说……”
点头的行为与这声‘我和我哥说’一出,邵承志根本没能再听她接下来的话了,整个面色绷不住的喝声:“苏巧眉!你真当你是我的谁了?!”
“我知道你喜欢我,可你怎么可以因为你的喜欢,就自私的为我决定人生呢?!”
“被你喜欢的我,简直是活该倒楣!”
邵承志每一句话就像利箭般穿入苏巧眉的心,让她从不可置信的睁大眼再到咬唇逼回自己的泪水,紧紧握住的拳头止不住发抖。
可娇宠到大的她,哪曾受过这样的对待,根本是忍不住的吼了回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邵承志!”
“说什么?!说什么你心知肚明!”邵承志只觉这一刻还在装傻的苏巧眉让人心寒,更有如吞了苍蝇般恶心!
“难不成还要我提醒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事?!”
“对!我根本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而我又做了什么!”
邵承志被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气的胸闷气堵,“工农兵大学推荐名额你没对你哥提过我?”
“我说过……”
“这就对了!你说了!现在也承认了,所以还要说你没有因为喜欢我就决定我的人生吗苏巧眉!”
苏巧眉一时愣住。
她是和她哥说了工农兵大学推荐的事,可却是让她哥将名额给邵承志……这确实算是决定了他的人生,但这不是好事吗?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怎么就生气了呢……不对,她与她哥说的话只有两人知道,邵承志不可能知道,所以邵承志这时的话中意思是……看着冷眉竖目的他,总合他先前所说的话,苏巧眉登时发现,邵承志该是误会了什么。
“你是不是误会……”
“误会?!你都承认了我还会误会?苏巧眉你……”
“你确实误会!”
带着怒气的声量猛的插了进来,邵承志只看到一道残影朝自己袭来,紧接着便是剧痛自面上炸开,整个人也因这一击站不稳,在苏巧眉尖叫了声下,踉跄摔在地上!
“哥你干麻打邵大哥!”苏巧眉怒斥,心疼的上前,“邵大哥你有没有怎么样……”
邵承志脑袋一阵嗡鸣,脸上更是痛的他几欲无法呼吸,但见苏巧眉紧张欲搀扶的动作,一把挥开,“不用你的假惺惺!”
苏巧眉吃痛的收回手。
苏爱国因邵承志的举动,气的上前拽住他衣领。
“打我妹妹你找死!”
“哥你别呀──”苏巧眉连忙抓着她哥的手,制止着。
“阿眉你走开!哥今天就教训这小子,他妈的简直不是男人了!”
“哥你冷静点!”看着她哥怒不可遏的模样,苏巧眉有些怂,可她知道要是走开,两人一定打起来。
然而她想制止两人打架,也要看被她挡在身后的男人愿不愿意了。
邵承志从下乡到现在,心底不知积压了多少的憋屈苦闷,这些负面情绪俨然无出口,日积月累下遽然在这一刻这一拳痛击下,尽数挑起,倾轧而出!
他一把推开苏巧眉,挥出拳头也吼着,“我他妈的不是男人你又是了!”
苏爱国个子不高,可长期劳作身子骨可叫一个健壮,愣是受了邵承志一拳也只有趔趄了下,随即是反击了回去。
“臭小子找死!”
两人一时扭打起来,苏巧眉被逞凶斗狠的模样吓的不敢上前,只能干急着劝架。
“你们别打了!别打了欸!”
苏家位置略偏,这会家里打架还真没有邻居发现,至于家中人,因早些年前便分家,苏爱国跟父母及么妹媳妇儿孩子住一块,而好巧不巧的是母亲今天刚好回娘家,父亲也跟着去,家里一时还真只有妇孺,所以就是苏大嫂听到动静后出来,也帮不上忙,只能拦住好奇的孩子赶进房里。
“小姑!赶紧去喊人来帮忙!”
“别去喊!”苏爱国抽空喊了这句。
“那你们别打了阿!”苏巧眉急的都哭了。
然而两人都没理她。
直到两人气出了人也没力气了,各自躺在地上吁吁喘息着,这才停了手。
随即不知谁先笑出声,另一个也跟着笑,两人一时就像疯子般大笑,让急的要命又松了口气的苏巧眉无语又想踹两人。
可到底她还是没这么做,开始说着她那日和她哥说的事。
“邵大哥,我确实和我哥提了工农兵大学推荐的事,但我说的是把名额给你……可你好像误会了对不对。”
两人这时已经打住了笑声,苏巧眉的话也清晰的传入邵承志耳里,让他震惊也愧疚。
“对……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巧眉。”邵承志道歉着,也于这声后沉默。为自己的不信任沉默。
“呵~就一句道歉?!邵承志你……”
“哥!”苏巧眉打断她哥的嘲讽,随后问,“邵大哥,你就只有这话?没别的要说了?要知道这事我只和我哥说过,我哥也不会和你说工农兵大学的事,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是我没信任你,对不起。”
听到这句‘我没信任你’,苏巧眉心底是化不开的浓烈苦涩,可更多的是愤怒,但这抹愤怒她没表现出来,只声音平和似常态般的说着:“对不起等会再说,我只要知道……是不是何凝芳和你说这事?”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