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愣神,看向那双可以避开他的眼眸,千言万语终是说不出口,垠渊只是轻轻应声,“待丹陆之事平息,我再与你解释。”说罢,带着一头雾水的祁安迅速离开穹霄宫,驾着浮云朝焱城赶去。
姬恒依旧站在大殿内,不停扣着长袖内的手指,谨慎地抬起头,正对上王投来的目光,似是在询问他为何还不退下。
“王上。”他心下思索,虽非大事,但王上既已归来,不如一次性将事情都说完,便说道:“姝妤近日突然昏睡,医者诊治后却查不出病因,不知臣是否能带小女入宫,请王上一看。”
弥泱闻言,松了松右手掌,向奎山投去询问的目光,依旧一言不发,既不答应也未否定。
“我已经看过,公主身体无碍,只是......”奎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无碍这句话巫神已对自己说了多次,但是女儿一直未醒,姬恒不免心焦,此时奎山话音又反转,作为人父,他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却又不敢贸然询问,顾不得君臣之礼,一向最重礼数的大司徒一脸急切,双眼直视着王。
如此面王,是以下犯上之罪,不过弥泱并不在意这些世俗礼节,她摆摆手,脸色稍微缓和:“你先回去,姝妤之事,我自有主张。”
得到王的承诺,姬恒心中的大石陡然落地,浑身舒畅不少,恭敬地向王行过礼后,快步退出大殿,此时的大殿内,换谁都能感受到王身上隐隐的怒火,只要稍有不慎,这股怒火就会被点燃。
“回来。”距离跨出大殿只差一步,带着命令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他的每一根神经再次紧绷,王命难违,只得硬着头皮退回去,垂手低头,等候王的垂问。
“来人,传己沫入宫。”大殿外的近侍听到传唤,急匆匆出宫,朝大祭司府上跑去。
越是这样,姬恒心头越发紧张不安,此时已是子夜时分,云都城内,百姓皆入梦中,若非要紧之事,王绝不会在此刻传任何朝臣入宫,他脑海中快速闪过继承大司徒之位以来发生的一切,自认为家国大事殚精竭虑,从无懈怠,绝无愧于四姓之长之位。
小半炷香的时间,己沫气喘吁吁地跑进殿内,身着便服,一支木簪随意的将头发束起,看来是在睡梦中被人唤醒。
“请王上恕臣失礼。”近侍说得急切,她来不及梳妆,随手披上一件衣袍就匆匆赶来。
弥泱的目光在两位臣属身上来回打量,半晌才说道:“你们两人,一个是如今的百官之长,一个是己苓的嫡系后裔,我倒是好奇,有些事情,你们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王离宫几日,回来却突然提起天钧三千年的大祭司,己沫心头一震,那场持续了近三千年的战争,正是在自家祖上担任百官之长时发起的,王现在突然提及这个名字,她实在猜不透其中有何深意。
“兰裳一朝,担任过百官之长的只有你们两家,想必对那一朝之事,也是你们两家了解最多,你们可知,兰裳的遗愿是什么?”两人不敢抬头,弥泱却步步紧逼。
比起年轻的己沫,姬恒由于年长,阅历更多,在王极强的威压之下,他努力维持着冷静,默默替后背抗下压力,回答道:“回王上,臣等不知先王有何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