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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97

,也好给薛公子一个交代。youshulou.com”

一旁的百姓们见这巡吏全然不提薛嘉纵马伤人之事,想出声为展啸说几句公道话,但惧于官危,话到嘴边,通通下咽,唯有替展啸祝祷,但祝祷又有何用?这回来的金吾卫里,正好有位是那纵马伤人的公子哥的亲戚,那之后的结果如何,那怕是再了然不过。

范之剑再无耐心,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命令道:“转过身来。”

展啸仍无反应,巡吏见后,狠狠地推了他一把,道:“大人叫你转身,你聋了吗?”

巡吏使出的力道分明极大,可展啸却纹丝不动,稳如磐石,巡吏又是一惊,不敢再动手。

舒芸焦急地小声道:“先认罪,到了公堂上我们再辩驳。”

展啸点头,神情有些复杂,半晌后,平静道:“罪我认,但公道,我也要寻。”

话出如山,掷地有声。

但这又如何?

薛嘉和巡吏面上的笑意更盛。

公道?

有权有势,便可横行无忌,官官相护,便可算作公道。

一个穿着寒酸、空有一身蛮力的莽汉,竟然大言不惭,说想要寻公道?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四位金吾卫听展啸开口后,不再犹疑,连忙翻身下马。

薛嘉明白,金吾卫们这是要亲自动手了,不禁暗道,竟能让金吾卫亲自出手,这穷酸小子,倒算有几分排面。

正当他这般想着,下一瞬的巨变,令场中人神情大惊,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四位金吾卫下马后,非但没有上前缉拿展啸,而是单膝下跪,强压心头惊惧之意,齐声道:“属下参见萧将军。”

将军?

哪里来的将军?

那巡吏还张望了一番,而薛嘉的面色已然惨白,看向展啸的目光中盈满惊惧。

薛嘉是年少气盛,但却也不是个傻子,能让金吾卫们跪地称一声“萧将军”,且年岁在三十左右的男子,除了永宁侯府家的嫡长公子、现任左金吾卫大将军的萧展外,还有何人?

永宁侯府的嫡长公子不算什么了不得的身份,左金吾卫大将军也不算多了不得的官职,但他同皇帝陛下那非比寻常的亲厚关系,委实叫人求之不得。

若说朝堂上,还有人比容爵爷更得圣宠,那便唯有眼前这位萧大将军了。

舒芸同街边百姓们一样痴愣,正好奇所谓的萧将军在何处,便见展啸转过身,神情冰冷,道:“起来。”

四位金吾卫应声而起,仍低着头,不敢看展啸一眼,心头惶恐得不成样子,范之剑尤甚。这位顶头上司的性情,范之剑清楚得很,萧展虽同为世家子弟,却极见不惯京中那些纨绔子弟们仗着家世,便鱼肉百姓的作风,更见不惯朝堂上官官相护的恶习。

金吾卫中人皆知,萧展大将军有两大忌。

可就这两大忌,范之剑方才却都犯了,除了过会儿去买柱高香来烧烧,自求多福外,还能如何?

萧展的目光落至四名下属身上,神情很是难看。未得皇帝陛下的旨意,他本不该提早暴露身份,但岂料遇见这桩破事,叫他如何不恼。

恼归恼,事还是得办。

良久后,他冷声道:“这位公子纵马行凶,冲撞百姓无数,妨碍京中治安,当抓。”

薛嘉面上没了血色。

“京兆府巡吏徇私枉法,不分青红皂白,当抓。”

巡吏闻声跪在了地上,告饶不停。

萧展神情更冷,道:“至于我,当街杀马,拒捕,殴打官吏,也当抓。”

大将军话是这般说的,但做下属的,哪个敢动自己的顶头上司,且他们这群金吾卫对萧展不仅仅是礼节性的敬,更是发自内心的佩和服。

佩服的自然是他的武艺和刚勇。

萧展见四位下属毫无反应,又斥道:“还不动手?”

范之剑犹豫良久,恭敬万分道:“请将军上马,去……去衙门走一趟。”

一旁的舒芸在听见“起来”二字后,便松开了萧展的手。此刻,她早过了最为惊惧之时,神情又复痴愣。

萧展眼中充满歉意,极小声道:“带少爷回府,有些事,我之后再同你解释。”

……

萧展去了衙门,薛嘉去了衙门,衙门来的巡吏们也一道去了衙门,一场闹剧便到此为止。

围观的百姓们一时有些说不清,今日的这件事里究竟有没有公道。

若说没有公道,可那位纵马行凶的公子哥确然被抓去了衙门,可若说有公道,假使那位衣着寒酸的男子不是大名鼎鼎的萧展大将军,又当真能让金吾卫将行凶的公子哥送去衙门吗?

百姓们想不出个答案,叹了一声气,纷纷散去。

本热闹的街上,只剩几人,舒芸牵着盛演的小手,留在其间。

舒芸并未去想什么公道不公道的事,待人群散去后,她愤恨地呸了一口,道:“展啸你个混蛋。”

骂完后,她觉不解气,又补了一句:“萧展你个大骗子。”

盛演还不曾见过舒芸姑姑发这般大的火,劝道:“舒芸姑姑别气。”

舒芸正值气头上,见盛演还敢开口,一时忘了主仆之别,冷哼道:“你爹爹更是一个大骗子、大混蛋。”

若展啸真是传闻中那位大将军,那能让堂堂大将军去当个小小门房的,除了皇帝陛下,还有何人?

盛演不解道:“此事同爹爹有何关系,爹爹他分明已经……”

难道这世上还有叫死人背锅的道理?

舒芸看向皇宫那边,讥笑道:“你爹爹非但未死,还活得比谁都好。”

……

京城中的偏僻地,一间小屋里,坐着一家五口。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枯瘦的僧人,郭敏捧着一杯茶,奉至僧人跟前,微笑道:“大师请用茶。”

饶是她向来镇定,但到了这位僧人面前,心头仍难免有些紧张。

前几日,皇帝陛下来了他们的陋屋,请唐堂出门几日,谁曾想,几日后,唐堂竟将一尊大神带回了他们的陋屋里。唐堂家的日子,本就过得清贫,贵客来访,也委实没什么好招待的,唯有泡了一杯荞麦茶,还怕贵客嫌弃。

玄归接过茶,道:“叨扰施主了,阿弥陀佛。”

唐堂见大伯在自家媳妇面前还装模作样的,有些不满,道:“既知叨扰,便不该来。”

郭敏眉头微皱,道:“唐哥哥,你怎可如此说话?”

郭敏虽绝顶聪明,但委实料想不到,这对叔侄私下里便是这般随意相处的,毫无尊卑长幼之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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