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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71

盛姮瞧着被丈夫拿捏住的胳膊,目中露出惊诧,万分不信道:“你敢阻我?”

一位臣子居然敢阻君王的施暴?

身为臣子,难道不是该被打完左脸后,再主动将右脸献出来吗?

许澈因盛演一事,已被妻子甩过一巴掌,他原谅了她一次,但这不意味着,他还想被妻子再甩一巴掌。

于是,他平静道:“那夜,王上对臣说过,不论缘由,夫妻之间,动手便是不对的。”

盛姮目眦尽裂,恨声道:“没有夫妻,只有君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一刻,许澈就跟不认识眼前的妻子一般,分明是绝美无双的容颜,何以会露出如此可憎的神情?

许澈皱眉不解道:“阿姮,这七年里,到底是什么让你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盛姮恼怒至极,理智早就荡然无存:“什么如今这副模样?你这逆臣,快给寡人放手。”

许澈未放手,仗着男子力大,将妻子拉扯到了殿内那面巨大的铜镜前,认真道:“七年前的你,虽懵懂无邪,但却伶俐聪颖,可看看如今的你,见识短浅,耳塞目闭,不可理喻,形同疯妇。”

人言不可尽信,但镜子却是不会说谎的。

盛姮听了许澈那番大逆不道的话,怒火本已冲上了心头,挣扎不止,甚至欲在许澈的手上狠狠地咬上一口。可待盛姮瞧见了铜镜中的那个女子后,却又渐渐放弃了挣扎。

铜镜中的女子依旧极美,但却美得面目可憎,神情癫狂,当真宛如疯妇。

若盛姮平日里瞧见了这样的女子,定会厌而远之,但倘若有一日,这个女子成了自己,又当如何呢?

盛姮本一辈子都不会去想如此荒谬的问题。

但现下,荒谬的事居然发生了,这个面目可憎的疯女人竟然就是自己。

盛姮的美目中流出泪水,放下了欲扇巴掌的手,从癫狂的梦魇中清醒了过来,扑入了丈夫的怀里,哽咽道:“阿澈哥哥,姮儿为何会变成这样,姮儿不想变成这样,姮儿明明不是这样的。”

许澈紧紧搂住妻子,轻抚着她的背,说不出一句安慰之语,只听盛姮依旧喃喃道:“姮儿不是这样的,姮儿为何会变成这样,姮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时,铜镜前的夫妻二人,皆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为何当年那个懵懂聪颖的小仙女会变成一个面目可憎的疯女人?

……

想到此,盛姮似又瞧见了铜镜中的那个疯女人,心头寒意顿生,面上冷嘲道:“你同你爹爹的那些破事,我岂会不知,只是说了他不听,我也懒得再管再说罢了。”

话音刚落,便听身后传来一道夹着笑意的男声。

“昭仪欲说谁,又欲管谁?”

一听这话,盛姮忙转身,面上露出得体的娇笑,施了一礼,上前挽住皇帝的胳膊,亲热至极,十足狐狸做派,就差将身子缠上去了。

“陛下怎么来了?”

皇帝任由狐狸挽着,低声道:“想你了。”

盛姮一听,别过头,又作娇羞之态,道:“孩子面前,陛下莫要胡说。”

皇帝淡笑不语,坐在了主位上,看着眼前梳妆打扮了一番的小姑娘,道:“澜儿收拾得这么漂亮,今日是不是打算要出去走走?”

盛澜未答,盛姮唤道:“澜儿,陛下问你话。”

方才,一旁的盛澜见眼前二人这般亲密,一时间,不知是喜,还是忧,不觉中,便陷入了沉思。

这时听娘亲唤自己,才回神,恍然道:“啊?”

见闺女未听进去,向来不喜将话说二遍的皇帝,却主动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回,盛澜听见了,也规矩了,施了一礼,道:“回陛下,今日外面天气好,昭仪娘娘要带民女去逛御花园。”

前几日,盛澜还能以发烧为由,任性一番,以泄不满,但现下,烧都退了,脑子自然也该清醒了。

若她再任性,再在皇帝面前无理取闹,只会让自己那位呆呆的娘亲为之担忧。

盛姮见盛澜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果真面露喜色,道:“陛下您瞧,澜儿病好了,脑子也清醒了,不说胡话了。”

话虽如此,但皇帝仍在盛澜面上寻着了疏离之色,隐隐有些失落。

“澜儿,朕问你,你那日为何要说朕是坏人?”

盛姮心道,狗皇帝还是那个狗皇帝,面上说童言无忌,不会较真,不曾想,未过几日,便来光明正大地兴师问罪了。也不知澜儿会如何答,她这个当娘的也委实有些好奇。

盛澜想了想,道:“因为陛下不守信。”

皇帝道:“哦?”

盛澜接着道:“陛下那日分明答应过澜儿,要将娘亲看护好的,可前段时日,澜儿却听闻,娘亲身中剧毒,生死未卜。”

盛姮忙打圆场道:“傻孩子,娘亲是被奸人奸计所害,怪不得陛下。”

盛澜的双目直愣愣地瞧着皇帝,道:“若陛下真将娘亲护好了,又怎会让娘亲置于那般险境?”

皇帝也正瞧着盛澜那双同自己像极了的双目,沉默了良久,良久后,笑道:“澜儿说得不错,朕未守约护好你的娘亲,你确然是该记恨朕。”

身旁的盛姮将皇帝的胳膊又搂紧了几分,娇声道:“陛下已将臣妾护得够好了,是这孩子年岁小,不懂陛下的苦心。”

皇帝淡笑道:“罢了,不谈此事了,朕今日下午也是闲着,便同你们一道去御花园走走。”

……

隆冬的御花园,花圃里的花早被宫人们换成了冬季盛放的品种,故而一入园中,放眼瞧去,仍是花团锦族、五颜六色的景象,且那五颜六色上皆覆了一层白雪,看着就似佳人着了素衣,不减丽色,又添淡雅。

有美妙的景色,有新鲜的空气,久未出殿的盛澜,本应感到欣喜,可每待她回首见身后跟着的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便觉不自在,变扭得很。

盛澜曾也是个公主,月上王宫里,自然也有宫人伺候她,但哪有过今日身后那般大的阵仗?

走了几步后,盛澜便抬首望着皇帝,问道:“身后跟着这么多人,陛下就不觉古怪吗?”

盛姮忙小声道:“澜儿不可胡言,这是天子仪仗,懂吗?”

言罢,她又转头看向身旁的皇帝,堆笑道:“山野里来的孩子,没见过世面,叫陛下见笑了。”

皇帝闻后,神情未变,无喜无怒。

盛澜接着好奇道:“陛下不论到何处,身后都会跟着这般多的人吗?”

盛姮抢着,谄媚笑道:“这是自然。傻孩子,你今日所见,不过是冰山一角。若陛下出巡,跟着的人会更多,那时候,便是诗中所写‘千乘万旗动’的景象了。也唯有这般阵仗,才能彰显出天子威仪,见我大楚雄风。”

若不是女声娇媚,皇帝还真以为是容修从化生寺回来了。

盛姮同容修结识后,察言观色、老谋深算没学来,就只学会了拍马屁,如何换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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