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姮一见碗中那块黏糊糊的怪东西,觉得有些恶心,道:“陛下,这是什么?”
“鹿脑花。”
半晌后,皇帝偷瞄了一眼盛姮,又淡淡嘲道:“给你补补脑。”
盛姮怎会听不出皇帝的嘲讽,故作不悦,道:“臣妾不蠢。”
皇帝轻笑道:“不蠢?那日你女儿还同朕说,她的娘亲面上瞧着聪明,实则呆呆的,就该被人护着。”
盛姮急道:“稚子之语,陛下怎能当真?”
“稚子无邪,不似大人,满口谎话,张嘴便来。”
盛姮总觉皇帝意有所指,一时接不上话来。方才在寝宫时,她确然是满口谎话,信手拈来,隐隐有几分容修的风范。
盛姮怕多说多错,便老实地继续替皇帝夹菜,又待一会儿,道:“陛下,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皇帝淡淡道:“既知是不情之请,那便不必讲了。”
盛姮放下筷子,也不顾周遭宫人,挽着皇帝的手臂,撒起娇来:“陛下,陛下,好陛下。”
这声声娇呼,听得皇帝极是受用,也很是尴尬,忍住笑和恼意,道:“讲。”
“陛下是知晓的,臣妾府上还有三个孩子,臣妾入宫入得突然,三个孩子还茫然不知。臣妾想回府一趟,亲自将此事告知他们,并再嘱咐些事。”
皇帝沉默一会儿,道:“准。”
“谢陛下。”
片刻后,皇帝又道:“朕陪你一道回去。”
第40章 魅惑
于男子而言, 能与美人同车,自然是一件幸事。
倘若能与天下第一美人同车,自然是件大幸之事。
但若这天下第一美人上了马车后, 极不安分, 不停地撩拨着你, 那便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了。
盛姮一上马车,就跟没了骨头一样,先是将头靠在了皇帝肩膀上,皇帝冷哼了一声后, 也没拦阻, 谁知盛姮倒先嫌弃了起来。
“陛下肩膀好硬, 靠着不舒服。”
言罢, 她起身,理了理云鬓,一脸不满。
皇帝原以为,之后盛姮定能安分, 谁知, 没过一会儿,盛姮又将脑袋靠在了自己的双腿上, 还伸手隔着玄色常服, 在他胸前画起了圈。
“陛下为什么不说话?”
皇帝不应,拿开了她那只正不老实画着圈的贼手。
“陛下为什么不理臣妾?”
盛姮的手又搭了上去,接着绕圈, 且越绕越急,绕得皇帝越发心痒难耐。
正如隔靴搔痒,吊起兴致,又不得畅快。
这种奇妙之感,皇帝已三年不曾有过了。
后宫之中的女子皆是大楚闺秀,从小便学的是琴棋书画,娴德雅行,哪及得上月上女子大胆奔放?
再来,后宫妃嫔们年岁皆小,一见皇帝,个个都怯生生的,独剩个贵妃好些,但到底也是个年轻姑娘。
年轻姑娘们脸皮薄,又没有床笫间的经验。可盛姮便不同了,她见了男子,还是个同自己亡夫容貌一般的男子,早抛下了脸面,极是放得开。
反正她昨夜便已将身子献给了皇帝,若如今还装扭扭捏捏、羞羞涩涩的,瞧着也是虚伪,还不如展露本性,怎么撩人心弦怎么来。
如此折腾下来,真如狐狸化人,妲己转世,端的是勾魂夺魄,娇声魅人。
皇帝昨夜一番风流,已被服了药的盛姮榨得干干净净,现下精力本就还未全然恢复,可纵使如此,他又哪里受得了盛姮这般勾引?
这世上,恐怕还没有男子能在盛姮的有心魅惑下,坐怀不乱。
其实,盛姮也并非存心勾引,她不过是想撒撒娇,说说软话,让皇帝莫要一路冷面冷言,开怀一些,可谁叫她媚骨天成,一撒娇,便成了勾人的娇吟,身子轻轻一靠,便成了致命的诱惑。
马车刚刚驶出宫门,皇帝的身子便起了反应。
盛姮是成婚多年的女子,这点变化岂会逃过她的眼睛?
她笑意盈盈,就跟只诡计得逞的狐狸一般,环住皇帝的脖子,红唇凑到了皇帝的耳边,轻轻吻了一下耳垂,柔声问道:“陛下想要了吗?”
皇帝身子顿时一颤,险些关口不守。
让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下一瞬,盛姮竟又说出了另一句话
一句但凡是男子听了皆把持不住的话。
“陛下若想要,那臣妾便帮陛下一把。”
言罢,她那身子便妖娆地滑了下去,隔着衣衫,一番侍弄。皇帝本欲拦,可快意袭脑,冲乱思绪,一时也顾不得那么多,索性闭上双眼,当个如纣王般的昏君,享受起妲己的服侍。
盛姮在这事上,本就有独到技艺,一双玉手好处无尽,加之还不忘娇声助兴,哪怕隔了衣衫,不多时,竟也快见成效。
待见皇帝浑身一颤,轻哼一声,便知他是真纾解了,盛姮这才欢喜地坐回了身旁,邀功道:“陛下舒服些了吗?”
皇帝现下正是觉世间万物皆索然无味的时候,半晌后,淡淡回道:“昭仪竟有胆子问朕这话,莫忘了朕的不舒服是谁惹出来的。”
盛姮听皇帝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字来,便知他是真快活了,笑着道:“只要陛下快活舒服了,莫要一路对臣妾冷着脸,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皇帝没答,又闭上了眼睛,似还沉浸在余韵之中。
盛姮接着道:“陛下,您或许有所不知,月上虽是以女子为尊,但我们月上女子极是爱重自己的夫君。若我们真遇上了喜欢的男子,便愿一生一世只照看好他一人,想尽法子使他快活畅然。这便跟你们大楚男子会宠着护着心爱的女子一般。”
皇帝假装未听出盛姮话语中的告白之意,又板起了面孔。
盛姮言罢,想起还未替皇帝善后,又将手伸了过去,打算将她惹出来的乱子收拾干净,谁知皇帝竟打开了盛姮伸过来的手,冷道:“再不安分,朕就把你从车上丢下去。”
盛姮缩回小手,委屈极了,巴巴地看着皇帝,还故意轻咬了下秀唇,道:“臣妾不胡闹了便是,真是好心没好报。”
听罢,皇帝不敢再看盛姮,怕多看一眼,便忍不住又要显露出男子的本性来。
他终究不是圣人,就算心中真对盛姮没了情,可光是瞧着她那张脸,再无情的男子,心头都会生出些欲念来。
盛姮面上答应得快,安分了片刻,一只手又伸了过来,轻轻抚着皇帝的手背。她玉手冰冷,皇帝手背暖和,她便不由地想在其手背上取暖。
蹭了一会儿,盛姮忽感冰凉的玉手入了温暖的掌中,被紧紧地包裹了起来。
“怎地这般冰冷?”皇帝流露出了些许关怀之意。
盛姮说起了俏皮话:“被陛下的冷脸给冻着了。”
皇帝觉得以盛姮的脑子,能说出这句俏皮话,委实不容易,便将她的另一只手也放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