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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3

两年,始终未再娶。700txt.com那时,你尚是一国之君,一国之君又岂能孤寡至死?皇帝陛下此举,既是感念你孤苦无伴,又是敬你情根深种。说到底,终归是皇恩浩荡罢了。”

盛姮自嘲道:“若我当真情根深种,便不会让他含恨而终。说到底,我只是个将自己瞧得最重的自私小人,不值得他,也不值得你如此相待。此婚既是皇帝陛下所赐,你我私自和离不得,还烦请你上书告知皇帝陛下,你我夫妻缘尽,决意和离,各祝安好,望能允准。”

温思齐闻后,急道:“值不值得,由我,不由你。”

他怕此话一慢,盛姮便会铁了这和离之心。

此番话语,不论哪个女子听了,都会心动不已,盛姮似也不能免俗,眼中因触动而涌现泪光。

温思齐瞧见盛姮的泪光,有些叹然,坚韧如她,原是也会被打动的。也正是这泪光,让温思齐的心猛然一跳,似落入了深渊,且自甘堕底。

海面异常平静,翻涌的是人心。

盛姮不再言语,伸出手,似想要牵住温思齐,温思齐见后,主动去挽盛姮的玉手,岂料盛姮又将手缩了回去。

两人再度望向大海,无声无语。

沉默许久,温思齐温声道:“我等你放下的那一日。”

回到船舱后,盛姮又坐在了镜前,对着镜,摘下了头顶上的珠钗,放入了妆奁盒子里,盒中的珠钗都是温思齐给她备的,成色皆不大好,远不及她过往的那些。

可过往穿戴的那些宝饰都留在了王宫里,有的甚至已戴在了盛琓的头顶上。

取下珠钗后,镜中人美艳依旧,只是方才的泪光和一瞬的动心早已不知去向,剩下的唯有令人心生寒意的镇定。

“对不起。”

盛姮垂首,瞧着手头持着的一串青玉珠钗,低声道。

她在对这艘船的主人,亦是这串珠钗的主人道歉。

盛姮明白,温思齐绝不会是自己的最终归宿,一来,她不忍再利用他,二来,他权势太小,尚不足以替自己的亡夫报仇。

如今她活在这世上,除开养育儿女外,剩下的唯一念头便是复仇,若不能替亡夫报仇,她连地狱都不敢下。

就算大仇当真得报,她也不敢在黄泉同他相逢。

毕竟,她欠他的委实太多了。

想到此,盛姮放下了手中珠钗。

半晌后,她打开了妆台旁的梨木小柜,从里面抽出一卷画,素手将画打开,静观良久。画上立着一位白衣男子,男子面容俊美,似笑非笑,正深情地瞧着画外人。

直至泪流满面之时,盛姮才回神,将画卷好,放回了原处。画卷旁,还摆着两个小银瓶子,左边的瓶身上刻着一朵祥云,右边的瓶身上刻着一只飞鸟。

盛姮拿起两个小银瓶,又瞧了良久,银瓶入手,有些寒。

两个银瓶后面,摆着一个白玉做的圆罐子,盛姮只是瞧着,泪又从眼出,手停在空中,不敢去触碰。

温思齐带着月上国的废王盛姮回大楚一事,惊动了整个京城,就连宫中的太后得知此事后,都止不住手一颤,碎了个上好的珐琅杯。

温家更是喜忧参半,为迎自家少爷回府,又忙作了一团。温夫人初晓有生之年能重见远嫁他国的爱子时,喜得说不出话来,后又听爱子竟把那异国的女子带了回来,顿时又愁得青丝直掉。

当年,温夫人一听自己的小儿子竟然要远嫁岛国时,便晕了过去,醒来后,入宫求见了太后。她与太后在未出阁前,有交情在身,旁的事许还好说话,可惜此事皇帝陛下已下旨,任凭温夫人同太后交情再深,也没法子让皇帝陛下收回这成命。

此事过后,温夫人便恨上了那位夺走自己爱子的异国女王。

盛姮和温思齐还未到府上,温夫人便按捺不住,先派了自己的心腹侍女墨娘去瞧了个究竟。

“瞧见了是何样子没?”

墨娘点头道:“瞧得可清楚了,杏眼小脸,穿着秋衣,身子前凸后翘的,浑身媚劲,十足的狐媚子样。”

温夫人听了这话,痛心疾首道:“我便知那月上国出来的女子定不是什么好货色,她们那边行的是什么纲常?行的是女尊男卑,这等纲常还不把女子个个惯上了天?”

墨娘道:“夫人说的是,也不知少爷这一年受了多少委屈,奴婢远瞧着,都觉少爷瘦了不少。”

温夫人更觉心疼,接过墨娘递过来的手帕,连连抹泪,道:“也是上天眷顾,只让我们母子分别了一年,若当真再让齐儿待在那鬼地方,指不定成什么样。”

墨娘也跟着抹泪:“这也是夫人日日吃斋念佛,诚心感动了佛祖。”

温夫人道:“罢了,齐儿能平安回来便好。至于那个女人,若是好管教,我们便大发善心留着,若是难管,趁早休了干净。”

墨娘有些为难道:“那女子曾经也是一国之君,若当真要管教,怕是……”

温夫人冷笑道:“一国之君?不过是蛮夷之地的首领罢了,且你也说那是曾经的事。如今她进了温家的门,便是温家的媳妇,温家的媳妇,自然要守温家的规矩。”

第4章 盛澜

盛姮并非第一回 来这大楚,也并非第一回来这京城,十年前,她便来过此地,也正是在那一年,她遇见了不该见的那个人。

十年后的京城,较之十年前,变化不大,依旧是天子脚下的繁盛景象,行人如织,商贩如云,香车宝马,锦衣纨绔。马车上,三个孩子围着盛姮夫妇,年岁最大的女孩已快九岁,年岁最小的男孩才两岁多些,处在中间的也是个五六岁的男孩。

小女孩年岁虽最大,但性子极为跳脱,仗着自己个高,时不时地揭开帘子,朝外头张望,看得温思齐极是担心,不住地提醒道:“澜儿,仔细碰着头。”

“晓得了,温叔。”盛澜嘴上应得极快,脑袋仍旧往外探着。

她自幼长在深宫里,年幼时,爹爹还曾偷偷带她和弟弟出过宫,自爹爹离世后,便再无人有胆子将她领到民间去。月上的国都虽也称得上富庶,但若是和大楚的京城比,便是一个在地,一个在天了。

盛澜头回见这繁盛皇都,一路所看,皆觉新奇万分,哪里肯停?盛姮本是个严母,放在平日,定会责盛澜一番,但今日不知为何,竟允了盛澜此举。

“娘,这马车要去我们的新家吗?”说这话的是那五六岁的男孩,名唤盛演,盛演年纪虽小,但性子却比他的长姐沉稳多了。

“不是我们的新家,是你们温叔的家。”盛姮道。

温思齐笑着摸盛演的头,道:“以后,温叔的家便是你们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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