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帮着说，黄氏在坚持就不太好了，最后只好应允，“你们出去自己当心，什么都没命重要”

对于诺诺跟去，刘氏没话说，何况诺诺拜了名师，说不定比那些军医强。现在只要这边的人尽快过去，刘氏不做计较。黄氏背地里叮嘱一番，她就没想过雨桐过去不是为了程均瑞，这位姨娘从来就没把自己当成将军府里的一员。

不为了自己的儿子，谁愿意从京城不远万里跑去打战的边关？当娘的哪个不惦记着孩子？将军府派了两辆车跟朝廷这次援军一同出发，诸葛立田先一步带人过去。

路途遥远，越走越荒凉，京城过去的没多少人，都是将领和后勤人员，真正士卒是在半路上编进来了的，在各地征召的新人和部分老人，粮草陆续跟上。等到一半路程，队伍已经三万人马。

三万人吃喝就是一笔大数目，而越往西北，土地越贫瘠，水源更少。雨桐直摇头，这样的地方根本养不了多少人马，大周最好速战速决，边关真的屯集数万人，补给就是个大问题。

经过一个月的行程，雨桐和诺诺终于到达边关。准确的说他们还没真正到关口，而是进来关口内的一座城，最前面是延绵险峻高山，第一道关正是在山与山之间通路上，雨桐远远望去，山上横亘着一条城墙，中间是一座巨大门楼，下面是一条通道。这就是通往关内关外的唯一一条路，现在已经堵死。

内城也是高筑城墙，里面就是一个不小的城镇，但是军营地占了大半，还有部分是家属和百姓住所，支援的大队人马全部集中在外面军营里。

继业跟着众人去报到。程家的马车来到将军府门前，赶车的是府里的车夫程林和程虎，现在将军府把手严格“你们是干什么的？”守门人上来盘问。

“军爷，我们是京城程府的人，桐姨娘和八小姐来看将军了”程虎道，递上将军府牌子。雨桐挑开帘子看了一眼。军士上前一礼：“小人不知道是姨娘，请见谅”

“不必多礼，将军可好？”

“伤势已经稳住，正在恢复”

“碧姨娘可在里面？”

“在呢，正伺候着将军”军士打开门，让马车赶了进去。

娘俩被带进正房，碧姨娘很惊讶来的是这位桐姨娘，但没说什么？“将军让你们进去”

“见过老爷”“见过爹爹”二人给躺在床上的程均瑞行了礼，程均瑞面色苍白，人瘦了很多，两眼明显无光，精神头更是差了很多。

“路上辛苦了！诺诺累不？”程均瑞声音弱很多。

“不累，爹爹让我帮你看看”诺诺走上前，搭上手腕，细细号脉，程均瑞看她那小模样嘴角弯了弯，等诺诺诊完脉问道：“跟谁学的？”

“跟郭爷爷学了阵子，舅舅又给找的师傅，让我有一技之长，到哪也不会被人算计了去！”诺诺甜甜答道，程均瑞想到那一脸痞痞样的二舅子，这话也就他能说出来。

“爹的伤伤了根本，需要静养一段时日，不过我给您调养再有三个月就能跟好人一样！如果不养好就会留下一辈子的毛病，爹爹不可大意”诺诺歪着小脑袋认真说着，去桌子上写着药方，程均瑞心里一热，没想到这个几乎不认识的闺女对自己很是上心。

好像孩子长这么大几乎都没跟她说过话，搜索了记忆，真没想起来自己跟孩子说过什么！还有那个站在一旁的女人，这次看着顺眼很多，虽然还是一身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衣服。

“继业也来了？”

“嗯，去报到，那边没事就会过来”雨桐看屋里没人，知道是跟自己在说话。

“等下让碧姨娘帮你们安排一下”程均瑞说了几句话有些气虚。

“您还是好好休息，我们自己来就是”雨桐看诺诺写好方子，告退出来，碧姨娘已经接到吩咐，“妹妹和八小姐住在后院吧！我把前面正房腾了一间给大少爷”

“咱们不是外人，随意就好，我来的时候夫人给五小姐正找人家......”碧姨娘性子温婉，在府里很是老实，雨桐捡她关心的事慢慢说了。

“五小姐有夫人照应，我这心算是放下了”

“皇上说等老爷好些了回京城休养，估计最少留一年，老夫人的灵柩还没回乡，三位即将出阁的小姐恐怕还要等上两年了，不过也好，出服了正好年龄也到了”

碧姨娘无奈，几位小姐赶的时候都很不好，有的男方要是等不及会先娶姨娘，等正房妻子过门，姨娘一般都站住了脚，这样对正房夫人很是比好。

程继业回来见了程均瑞，两人在房间了谈了阵子，诺诺开始接管照料程均瑞的责任，身上有的伤重新处理了一下，加上金针辅助疏通经络，程均瑞感觉轻松很多，慢慢能下地走两圈。对诺诺的态度越来越温和，偶尔还会聊聊天。

雨桐几乎不照面，与诸葛立田见面后，她换了亲兵服装，跟继业出去几趟，了解关外大兵情况。城墙上残留的血迹分外醒目，还有火烧的痕迹。墙外更是狼藉，据说隔些天那边就攻打一下，虚虚实实，但是防守的确不敢松懈，现在大家基本上绷到了劲头。

关外能看到无数地帐篷和行走的人马，夜间一堆堆望不到头的篝火。眼看进入秋季，这里夜间已经很冷，据说八九月就有飘雪的时候，那边的人不可能等到冬季，大雪封山的时候，人马吃喝更是问题，估计现在山里已经没什么野味了。

继业跟着将领们每天巡城商议，派出去的斥候回来报告消息，后方源源不断运输粮草，古代战争就是一个消耗战。程均瑞在身体稍微好些后站到了城墙上，眉头紧锁，他一样清楚知道决战即将来临。

“娘，我向二叔请求带人夜袭”继业回来道。

“哥，带上我”诺诺兴奋道。

“这不是过家家，你好好留在府里，陪着娘”继业不允许妹妹冒险。

“你二叔答应了没？”雨桐问道。

“开始没答应，我说跟舅舅去，他就让我试试了”继业道，“不过又给我挑了一小队人手，他们更熟悉地形”

“我跟你去看看，诺诺多准备一些药粉，以防万一”雨桐道。

“娘，你跟哥哥都去了，我也要去嘛”

“我们不同意，注意呆在家，万一有什么记得去找你舅舅的人，知道在哪儿吧！”雨桐道。

“知道！”诺诺蔫蔫道，听着好刺激，可惜去不了，不过是不是可以浑说摸鱼呢？

夜晚，一条条黑影从城门出来，在山路上急行，过了山就是一片开阔地，枯草遍地，雨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跟在领路人的后面。仔细听着声音。

带路的明显很了解地形，专走隐蔽地深沟土丘下面。大夏的大营就在眼前，粮草大营分了五处，一行人挨个看后摇头，防守太严，几乎没空隙。诸葛立田嘿嘿一下，和外甥分头带人在五处上风头放迷烟，淡而无味的迷烟随风飘散，迷了外面行走的人，因为是慢慢中毒，巡逻的士兵几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