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他还以为他看上的小美人是个虽然倔强但没脾气的呢!
晏庭看了看迟砚又看了看躺在角落里生死不知的沈听澜, 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福至心灵,咂摸出了些什么东西来,他俯下身认真地端详了一下这陷入昏迷的人, 长的是还凑活, 就是怎么看都像个短命鬼。
“他是你的小相好?”晏庭扭头看向迟砚也没准备听他的回答, 全然是一副笃定的模样。
说完还又补充了一句, “啧,就他这样的, 过不了多久你就要给他上坟除草了, 不值当啊。”晏庭这嘴也挺损的, 虽然谈不上诅咒, 但多少让人听了不爽。沈听澜的身体如何, 迟砚心中自然也是有数的,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格外忌讳死这个字。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迟砚很清楚就眼下的情形他只有顺着晏庭才能为沈听澜求得一线生机, 所以他压下了心中的暴戾很平静地道, “不是,当初那群人针对我的时候便是他救了我,这次也是我连累了他,若他真有什么不测,我这一生良心都会难安。”
这是实话,所以没有半点漏洞。晏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定这人没有骗他,脸色一下子就好看起来,再开口时话也软了许多,“原来是恩公啊,你们几个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扶到厢房请大夫去。你放心,既然他与你有恩,那我肯定会好好救他的,抓他非我吩咐,待他苏醒没事儿了我就叫人送他回城。”
晏庭是真的没怎么跟人服软过,如今还算是破天荒地头一遭。
“我要去看看。”在这样的山匪窝里迟砚怎么可能真正放心,他必须得亲眼看着有人救治沈听澜才行。
“好,我带你去,他看大夫,我给你包扎。”晏庭这也算是变相地给自己谋福利,而迟砚没有反驳地默认了,如此也算是两人各退一步了。
这山匪窝里的大夫虽然不像宫里的御医那般履历绝伦惊人,但也还是有自己的一技之长,在山上也是被人奉为神医的。
但他才搭上沈听澜的脉就不住的摇头,这具身体的状况太糟,说是五脏俱损也不为过。
看见大夫摇头,迟砚也没顾上自己这才包扎了一半的手腕,布条的另一半还被晏庭攥在手里他人都已经站在床边了,为了迁就他晏庭也只好跟着移动,瞧着跟遛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