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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37

起,不让我进。28lu.net也不与他多说,我只掏出一个银锭子向他晃了晃,他立马变了脸,殷勤地让着我进去。

随便点了几个菜,我狼吞虎咽地吃着,店小二看我的眼里多了鄙夷,我知道我很狼狈,在我两世为人的经历里,还从来没有这样过。有点心酸,我还从来没有这样孤单无助过,不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店门口突然喧嚣起来,几个人大声的笑骂,还夹杂着一个孩子呜咽的求饶声。

我注目向外看,只见三个半大的小子围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又踢又骂,那孩子紧紧捂着一只馒头,塞得满嘴都是,一边哭一边使劲地往下吞咽,一个小子用力一脚踢到他肚子上,少年小小的身子痛得团了起来,嘴里的馒头一下子吐出来,他又赶紧抓起塞进嘴里。

路上的人来来往往,很少有人住足看这一幕,就是有人看了,也只是漠然,店小二看一

眼道:“这傻子,又偷成记的包子吃了,打死活该。”

我不想多事,自己的事还麻烦得很呢,扭过头不去看。打骂声越来越大,突然听到那孩子的惨叫,我忍不住回头,那孩子的一条手臂被一人死死踩在脚下,用力地捻,看样子,是断了,孩子痛苦地挣扎,用力摇着头,他的目光正对向我,我心头一震,那么痛苦的眼神,可那双眼,还是清澈如水,心突然揪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血?

我猛地站起来,足尖轻点,竟然一下子飘到门口,我的轻功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了?此时也不及去细想这些,断喝道:“住手。”

那三人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一齐回头,看到我时,不由笑道:“又来一个乞丐。”

我不理会他们的讥笑,只冷冷地问:“包子多少钱,我来付。”

三个人诧异地看着我,那孩子也止住哭,怔怔地看我,“三文。”一个小子呐呐地说,我丢了一两碎银子给他,其时一两碎银可抵百文大钱,那三人收了钱,讪讪地走了,我回转身,与店小二结帐,小二道:“您倒是好心,不过,这傻子总是偷他们家的包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不是我们不帮他,这年月,谁帮得了谁。”

我笑笑不语,是啊,谁帮得了谁。向他打听了最近的客栈所在,起身离开。

穿过几条街,就是店小二告诉我的客栈“莱阳居”。看门面虽然不大,倒是挺干净,我走到门口,迟疑了下,还是回头:“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偷馒头的孩子向后缩了缩身子,怯怯地看着我,眼巴巴的样子,像条流失在外的小狗。

心一软:“你家人呢?”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流浪儿。

“家人是什么?”那孩子开口,声音还是童音。

我怔了怔,果然是傻的,不过,还会说话,语音吐词也清晰。“去买点东西吃,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拿出一些碎银子给他,多了不能给,反会给他带来麻烦。

他不接,只是看着我,眼泪掉了下来,然后,给我磕了个头,站起来,抹抹泪,回身便走。右臂在他身侧荡啊荡的,显然是断了。

“等一下!”我知道他是个麻烦,可是,我不能不管他,如果他求我,我可能不会答应,可他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离开,我如果让他走了,一辈子都不能心安。

他回头,眼中是疑惑,我笑了笑:“跟我进来。”然后,我看到那孩子脸上漫天的惊喜,我伸手,他把没有受伤的左手递给我,在他眼中,是无边的信任和依赖,我握住他冰冷肮脏的手,对着他微笑。几年后,这孩子带给我的安慰和关怀,以及他为我做的事,比我当初为他做的,要多得多。

他就是后来的长歌,一个没有名字的孩子,人们都说他傻,他只是心灵纯净而已,痛苦的童年并有扭曲他的心灵,在他的眼里,只有美好的存在,所有的肮脏,都会被他自动过滤,我希望,他永远单纯快乐,所以,给他取名:长歌。

第二十章

我在莱阳居住下,长歌梳洗干净后,竟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孩子,我叫店伙计找来大夫,细细给他治伤,这孩子,身上伤痕累累,新伤叠着旧伤,看得让人心痛,他却只皱着眉,一声不吭。

着人去给他买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又省起自己其实也只有身上这一套单衣,深秋的天已是很冷,不过,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觉得寒意,向来,我是很畏寒的。

一切安置妥当后,我去靖王府打探消息,虽然知道允倜没有那么快能出宫,却也抱着万一的心情去了。

门房的人警觉地看我,什么都不回答,看来允倜遇刺的阴影尚存,不敢多问,我退了出来,怅怅地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觉来到原府,看到原立平出来,我迎上去,他眼角都没扫我一下,就上马走了。守门的家丁看我在附近徘徊,走过来驱我走,这些人,原来见到我是头也不敢抬的,这时候吆喝着赶我,就像赶走一条狗。原来,没有了原梦蝶的身份,我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心微微凉,没有了原梦蝶的身份,我在允倜眼里,还会是原来么?

半个月后,圣旨下,左丞相原思远之嫡长女原梦蝶,赐婚北靖王正妃。普天同庆,街头巷尾都在为他们心中的英雄高兴,我却犹如当头浇了盆冷水,站在靖王府门外,我看到允倜回府,赶上去,被他的近卫挡住,眼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消失在深深的宫墙里,我让门房去通报,门房问我要名贴,买到名贴,我却不知往上写什么,我是谁?

布衣,朱玉,我只能这么写,当初在皇宫时,皇帝问我叫什么名字,我不想说叫原梦,那个我,是真的死了,不想再与过去有瓜葛,南宫飞的名字见不得光,现在的我是谁?自己也不知道,玉罗司叫我玉儿,我的本身原是块朱纹碧玉,我随口说叫朱玉。

他是那样聪慧敏感的人,虽然我当时因为情况不明,又不能让他在病中受刺激,请求原梦蝶暂时冒我的名,他应该很快就能发现原梦蝶与我的不同之处吧?他知道我与朱纹碧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朱玉这个名字,他应该想到点什么吧?

我用朱玉的名字献上的解药,他就是什么都想不到,也应该见见有救命之恩的人吧?

名贴被门房冷冷地还给我:“王爷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不见外人。”

我塞上银子,门房脸色稍许好看了些,又进去通报,不一会,尴尬地出来:“今天不成了,王爷已经歇下了,要不,你过几日再来?”

我只能点头,回身离开时,原府的马车正正地停在了靖王府门口,小莲从车里跳了下来,扶下了原梦蝶,门房顾不得理会我,把我向旁边一推:“别挡着道!”点头哈腰地上前,原梦蝶搭着小莲的手,头也不抬地进去,经过我身边时,淡淡扫我了一眼,我低下头,只听她说:“王爷近来身子不适,闲杂的人,就不要放进府,扰了王爷休息。”

“是,是。”门卫点着头,又回头喝我:“还不快走,看杵在这里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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