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立平的大嗓门把允倜从回忆中惊醒。niaoshuw.com
“没什么。”允倜笑笑,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俩都平安无事,只是,为什么自己总觉得失落了什么?心里有个角落,仿佛空了似的,虽然刻意去忽略,这空了的感觉,总是时不时地冒出来,让人心酸难耐。
“我去见梦儿,你去不去?”允倜问。
“你们小俩口见面,我就不参合了,我得先回家,我家老二又有了,答应了她下朝就回家的。”原立平满脸的笑意。
允倜捶他一下:“你呀,她才生你三小子多久?这又怀上了,不是说你,这么多女人,只宠着一个可不行,你那正室还没消息吧?”
原立平笑:“我可是公平得很,只是老二会生么。不说我,你与小妹定日子了没?你今年二十七了吧?我象你这年纪时,都有二儿子三丫头了。”
允倜不理他,他又说:“你也是,一房侍妾都不收,是不是小妹那丫头霸道?”
允倜笑:“你不是赶着回去陪二夫人?快走吧!”顺手在原立平坐骑上抽了一鞭,那马嘶叫一声,迈开大步就跑,原立平一路大笑着去了。
允倜一提马的缰绳,慢慢向原府行去。
第八章
没从正门进府,每次到原府,只要从正门进,一番行礼参拜下来,总要折腾半天。原思远又是一点礼仪都不肯省的,说了多少遍都没用。所以,他每次找梦蝶,都是施展身法,从后园直接去梦蝶的小院。
梦蝶的小院门半掩着,允倜轻轻推门进去,小莲正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只白瓷花瓶。抬眼看到允倜,笑着说:“王爷今天来得迟的些。”
“路上与你家大公子说了会话,梦儿呢?”允倜笑道。
“小姐说前院的桃花开得好,去剪几枝来插,这不,让奴婢准备花瓶呢。”放下花瓶,撩门帘:“您先进屋,奴婢给你沏茶。小姐一会子就回来了。”
“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我就在这院里呆会。”允倜说,小莲与他已是熟得很,知他脾性,答应了一声,不再多说,捧着瓶子去了。
允倜站在荷池边,初春,池子里过了一冬的残荷已腐烂得只剩点点黑茎,池边的石桌仍在,只是浮着一层灰。想是许久没有用到了。
“你来了,怎么不进屋坐,想什么呢?我进来你都没听见?”梦蝶清脆的声音响起。
允倜回头,梦蝶双手捧着一大把桃花,粉色的桃花映着她粉白的脸别样灿烂,真是人比花娇。
“啊,想你那年中秋节晚上,一人在院里唱独角戏。”允倜笑说。
“是吗,那么久的事,你还记得,小莲呢?”梦蝶问。
“小姐,您找我?”小莲刚踏进院门,就听梦蝶在问,忙答应着。
梦蝶看到她手上的瓶子:“不是这只,要那只青釉珐琅掐金丝的细口子大肚瓶,那瓶子插桃花最合适不过了。”
小莲皱着眉想了一会问:“什么青釉瓶子?小莲不记得放在哪里了。”
“就是爹爹四十岁寿辰时大哥送他的那对富贵牡丹花瓶,一只是描白牡丹的,一只是描粉牡丹的,我看着喜欢要来的。”梦蝶说。
小莲这才记起来:“是了,后来那只描粉牡丹的给您打碎了,另外一只就收到库房里去了,奴婢这就去拿。”
梦蝶这才拿着花进屋,回头不见允倜跟上来,探头叫:“允倜,你怎么不进来?外面还是有点凉的。”
允倜应了一声,进屋。梦蝶放下手中的花:“我去洗手,你坐会。”
小莲把花瓶找了出来,装上水,拿进屋:“小姐呢?”
“去洗手了。”允倜看小莲插花,“小莲,这瓶子收起来多久了?好象都没用过似的。”
小莲头也不抬地说:“本来就是没用过,小姐拿到手玩了没两天,就打碎了一只,怕大公子说她,就叫奴婢藏起来,后来就忘了,今儿个不知怎的想起来要用。”
“你们在说什么?”梦蝶进来。
允倜淡笑道:“在说你怎么突然记起这只花瓶来,都是八、九年前的事了,你爹明年该过六十大寿了。”
“啊,”梦蝶笑:“你糊涂了,八九年前的事,我怎么知道,只是前几日大哥问起这对瓶子,今天才想到叫小莲找出来,原来竟是打碎了一只,让大哥知道了,又该说我破坏王了。”
小莲唔着嘴笑:“您本来就是,什么东西到了您手上,玩不了几日,不是坏了,就是丢了。”
允倜淡笑:“原来是这样。对了,我今天得了块玉,看着倒也漂亮,想着你必是喜欢,你看看。”从怀里掏出一只荷包,递给梦蝶。
梦蝶打开来,拿出块朱纹碧玉,脸色一变:“允倜,你什么意思?这块玉不是一直在你手上?怎么变成今天得的?”
允倜啊了一声说:“拿错了。”又拿出只荷包,打开来,里面是块羊脂玉的蝴蝶形玉坠子,雕工精致,玉质上乘,梦蝶笑着接过:“玉蝴蝶,我喜欢。”
允倜伸手:“那块玉还我。”
“不还。”梦蝶笑:“你既给了我,就是我的了,我还指望着它告诉我怎么回去呢!”
允倜劈手夺过:“回去?你想都不要想。”梦蝶扑过来抢:“你仗着武功欺负我,还我!”
允倜笑着抱住她:“好了,放我这里保管,过个百八十年的,我再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