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沐柯条件反射般地抓紧了挽着越清音的手,而越清音,则无意识地松开了自己的手,喃喃地说着一个名字。“易修,闻易修。”
听到越清音叫自己的名字,闻易修的心柔软起来,他贪婪地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朝思暮想地发狂的人。
他张开双臂,现在的他,相当自信,现在的他可以给越清音任何东西,那个男人给不了的东西。五年了,他用没有越清音的五年时间换来了这一切,换来了现在的他。现在,他要拿回属于他的越清音,不管用任何流血的方式,把越清音一点一点地拉回自己身边,越清音不需要再依附着那个男人而活,现在可以保护她的就只有自己,也只可以是自己。
更重要的是,他是闻易修,是越清音心里唯一的闻易修,不可替代的闻易修。这一点,他很清楚,从越清音叫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开始,他觉得时间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不一样的是,这次对她张开双臂的是闻易修,而不是宣沐柯!
此时的宣沐柯像是一个局外人,他做不了什么,只能看着越清音一点点地与自己拉开距离,与闻易修缩短距离。他用了五年的时间与越清音缩短的距离,就这么一会儿就被拉了回去,甚至越来越远。越清音的脑袋依旧一片空白,她只是呆愣愣地看着那个陷在光亮里的身体,无意识地移动着自己的脚步。
时间仿佛静止了,只剩下放映机默默地转动着胶片,在屏幕下投影着有限的空白。越清音慢慢地靠近靠近,越靠近那个人影,她的身体竟然开始呼吸起来,贪婪的吸着周遭的空气,她能感到自己膨胀的身体,为着这种感觉,她继续靠近着。
耳边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脑子里是快速转动的画面,两人互相对视着,透过他的双眼,有些东西源源不断地传入自己的身体里。
越清音的嘴角逐渐恢复了一丝笑意。
宣沐柯呆呆地望着这一切,与他在一起这么多年的越清音就像是缩水的海绵,而此刻,她竟然逐渐恢复了形状。闻易修?闻易修?你不是发了誓不会再回来了吗?当年你残忍地割断了越清音在你身上的根茎,把她折磨得伤痕累累;而现在,在越清音即将在我的身体里生根发芽的时候你出现,你又要硬生生地把她扯回去,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宣沐柯心里是咬牙切齿的恨,但看到越清音回复神采的样子,他恨不起来了。他努力了五年,在越凉音死了之后,他费尽心思努力了五年都没有救回的越清音,此刻居然活了。他像被抽光了力气般靠倒在椅子里。
闻易修的身子逐渐颤抖起来,说不出的复杂。有人说爱能产生幻觉,让自己看到想看到的东西,而此刻的场景是他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奢求。会不会又是幻觉呢?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狠狠地落在了闻易修脸上,直接的疼痛和着细腻的触感,他心里平静了。对着越清音,他才会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啪!”又一巴掌落下来,闻易修静静地看着嘴角含笑的越清音。
宣沐柯痛苦地捂上了耳朵,这一声声的巴掌像是闻易修胜利的号角。
“啪!”“啪!”“啪!”
不重不轻,不急不缓,也不多不少,正好五下。
越清音稳稳地收住了手,她定定的看着闻易修,闻易修也看着她。
“你还打算用多少个欠我的巴掌打醒你自己?”声音带了点哭腔。
闻易修眼睛也湿了,他后悔了,他是糊涂了,一走就是五年,杳无音讯,他是该醒醒了。他一把搂过越清音,紧紧地,像是藤蔓肆虐地蔓延在她的全身。
这藤蔓上是密密麻麻的刺,这刺上是星星点点的毒。这种窒息的感觉是那么熟悉,是两个人靠近的最舒适的临界点。
这个女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她眼睛空洞洞地看着天花板,房间里静得似乎可以听到睫毛上下碰撞的声音。身旁的被子蠕动了几下,最后,一个人头伸了出来,那人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梦姐,你这么早就醒了……”
听到这一声,女人木然的转过头,看着那个稚嫩的面庞,愣了几秒,摸着黑踉踉跄跄地坐到梳妆台前打开了灯,她的眼睛没有神采地看着自己,鲜艳的口红在脸上纵横交错,那是一夜交欢的痕迹。
“梦姐……”那人光着身子下了床,慢慢地走到女人身边,给她披上了一件丝质的睡衣,他顺道弯下了腰吻了吻女人的背:“你好久没来找我了,难道还有人比我更好?”说罢,他点燃了一支烟,吞云吐雾中,他眼神迷离地看着这个女人。
柳惜梦回过神来,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出去!”她对着镜子,用力地擦着花掉的妆容。那男人笑了,掐灭了烟,慢慢地找寻地上散落的衣物。
“你记得我的名字吗?”那男人笑得很痛苦。
柳惜梦停下擦动的手,垂下了头,相同的问题,曾经也有个人这么问过她。
那男人见状摇了摇头,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哼起了柳惜梦的那首曲子,这首曲子从柳惜梦结婚后连她自己都快忘了。可脑海里的记忆却是那么地清晰,她的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没关系,我记得就行了。”那男人抖了抖烟灰,转身的时候,他看着桌角的那沓厚厚的钱,朗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原本就是场交易,何必认真。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惜梦在他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终于哭出声来。她伸出手掌附上那男人留下的吻,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在那个位置,曾经有个人也那么吻着她,她多么希望在那个人还在她身边,尽管他们的爱情那么不切实际。
曾经的那个人说,这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人相信一个男妓的爱情,偏偏也是那个人说,他忘不了这个叫做柳惜梦的女人,忘不了那一朝一夕,一颦一笑,这些都不似千金重,却真的扒光了他内心所有理智的空隙。
柳惜梦的眼泪掉了下来,或许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会忘记了,但是我就是不能在原地看着你走,所以我永远都忘不了。
“宣沐柯——”柳惜梦恶狠狠地念着这三个字,抚在背上的手指开始发力,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
引子 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更新时间:2013-4-11 9:44:37 本章字数:2749
赵原野点起一支烟,给苏然颜递了过去。他起身走向浴室,房间里还是一股情与欲的味道,混杂着苏然颜的香水味,他觉得有些反胃。关上浴室门的一瞬间,他靠在冰冷的门上,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他侧着耳朵听着房间里的动静,果然,他听到苏然颜下床的声音还有很微弱的纸质摩擦的声音。他随手拿了件浴巾裹住身体,重新打开门走了出去,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走到床边。
苏然颜细长的手指夹着烟,透过薄薄的烟雾,她小心地观察着赵原野的表情。可是她看不到什么表情变化。结婚这么多年来,她看不到这个男人的喜怒哀乐,只有在床上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得到他的情绪,可那种情绪时而绝望时儿浓烈时儿哀伤,有时,她很害怕跟他做着爱,而更多的时候,她很享受这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只有这样,她才能去了解他,只有这样,赵原野才能满足,而她的负罪感才会少一点。
她恨恨地猛吸一口,不知道是什么这么苦涩,呛得她眼泪直流。在她猛咳嗽的时候,赵原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赵原野还是很认真地拿起枕